“貪狼現世，天下風起。”

一個或許，一個大抵。素白如果個買賣人，大抵就曉得這二者不管挑選哪個。都不是一樁好買賣。

隻是謝玧感覺她該死，謝三老爺卻一貫對這個老婆心胸慚愧，一定忍心，收到密信後，他必然會馬不斷蹄地趕返來，想來也就是這兩日的事情了。

心脈儘斷的白眉嚥下口中腥甜血液，咧嘴暴露一口血染紅牙，“天下……是天下人天下。”

但為你一人熟睡，便讓我謝家失眠？老天好生不公！謝家人如何甘心？

謝蓁一麵揮手將他的手翻開，一麵道：“我娘。”

謝玧微微點頭，“見過了？”謝蓁點頭，“嗯。才從三伯母屋裡出來。看氣色。三伯母的身材怕還是要養一養。”

老頭身形跟著殺氣微微閒逛，彷彿是想以巧勁卸去殺招，竟然晃而不倒。

素白的身子微微一僵，他是削髮人，削髮人不打誑語，可他又實在不肯意在他如許狼狽的時候被她認出來。

謝玧輕歎了口氣，在謝蓁麵前天然是要把這些見不得人的秘辛死死瞞著，隻故作訝異道：“咦，你比來在學習醫術？”

素白沉默。“施主真能救我徒弟？”

彷彿謝家後輩越不成才，上都城裡的那位越能高枕無憂。

“彼蒼白日的，你關著書房的門做甚麼？是不是又在偷偷看帳本了？”

老東西吹鬍子瞪眼好久，頭一遭負氣趕他。

素白一愣，趕緊擺手，“我不是這個意義。施主你清楚是……”

謝諱恨謝家，謝玧一點也不感覺奇特。

“生也是我娘生的，你生的出？”

謝玧直到十二歲纔在老東西麵前將這事說破，以對峙之姿，態度倨傲。

那一世，三伯母在她八歲時因惡疾歸天，這一世有娘在，三伯母必然能安然無恙的！

素白恍然，作揖道：“多謝施主當日一念之差。”

“這是誰？”謝蓁驚魂不決道。

“哦？”謝玧挑眉。“你不想活了？”

不管他這個養父在外人眼裡是如何百無一用，對他總歸是不錯，十來年經心極力教養，視作親生。

謝蓁白了他一眼，“不懂如何教我？”

謝玧摩挲著匕首上鑲著的精彩寶石，不覺得意地微微聳肩，“大抵。”

謝玧斜睨了他一眼，內心彷彿是在猜這個和尚到底是裝誠懇還是真白癡。

“你心脈被人震斷，隻要三年可活？”他俄然問道，旋即又改口。“哦，說錯了，現在你隻剩下兩年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