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雋的笑容僵住。

謝蓁嘲笑道：“如何不能？莫非在師爺內心，女人的命要比男人的命賤嗎？白公子的命就是命，雀舌的命就是草芥嗎？還說是衙門辦事不看民氣性命，是看銀子麼？”

楠兒異化在此中，喊的最是大聲，臉上的妝已經哭花了——蜜斯說的那番話真是太好了，若不是她阿誰酒鬼的爹害死了她薄命的娘，她也不會小小年紀被賣進謝家為婢。

“六蜜斯，你本日底子就是在理取鬨！”

謝蓁笑著點頭道：“我曉得了！那我就先去了！”

“六蜜斯，你來做甚麼啊？這可不是甚麼玩遊戲的處所。”他儘量擠出一個和顏悅色的笑來。

謝蓁道：“我傳聞帶走白公子的是一個黑衣人，大人又如何能說是這群乞丐帶走了白公子？”

一輛馬車在衙門門口倉猝停了下來，車還冇停穩，就有一個小女人從車上跳了下來。擠開人群直直往衙門內衝去。

謝蓁尖聲喝道：“猖獗！我乃謝家六蜜斯謝蓁。你們誰敢攔我？”

“六蜜斯莫非是專門為這群乞丐來的麼？”他沉聲問道，內心隻奇特這群乞丐甚麼時候和謝家搭上乾係了。

謝蓁接著道：“再者，除了生孩子，女人莫非冇有給你們洗衣做飯麼？若不是她們，你們饑腸轆轆一身臭汗從地裡回家後能吃甚麼？衣服誰洗？你們能做飯？喝西北風去吧！”

她想了想，又道：“師父，還要費事您再去崇桂院盯著，不要讓阿徹他們曉得這一件事，我怕他們一時打動衝去衙門那就糟了。”

第二個公然來了……杜雋有一種想退堂的打動。

這是甚麼答覆？莫非不是在逗他玩麼？

謝蓁道：“不知堂下這些乞丐犯了何事，大人要如此重責他們？”

那山羊鬍子的師爺撚著鬍子一本端莊點頭晃腦道：“殺人償命。”

他忙道：“這如何能相提並論？”

老潘他們臉上卻都暴露悲慼之色，他們也是冇有錢冇有家的人，這一番話直直說到了他們內心。

卻聽謝蓁問一旁的師爺道：“依大晉律法，殺人該當如何？”

謝蓁嘲笑道：“那麼杜大人現在能夠聽我要討的第二個公道了麼？”

世人嘩然。

小鄧等幾個捕快卻想起那一日搜捕的事情來，當時那乞丐頭子就是在謝家後門消逝的，莫非真的是被謝姐私藏起來了不成？

此言一出，杜雋便知她是有備而來，不由起了警悟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