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水到渠成,謝諱柳真喜結連理。
這時便有人用心嗆柳真道:“謝家三少爺現在可稱得上是臨安城第一富商了,如何,你嫁不嫁?”
謝三老爺看著麵前一心護主的少爺,微微皺了皺眉,掩下心中憤激,勉強笑道:“我曉得,你……做的不錯。”
那一天後,臨安城最好的媒人捂著懷裡的銀票,笑的一臉褶子,悠悠地踏進了柳家,為謝三少爺謝諱求娶柳二蜜斯柳真。世人大感不測之際,柳真羞怯點頭應允了婚事。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麼?”
“老爺本日如何這麼大火氣?”她甩了甩帕子,掩唇勉強笑了笑,想了想,還是親手倒了杯茶,雙手奉上。
“本日確有閒事,不便久留,謝諱就此彆過。”
柳真是家中庶女,自小她的性子就不比長姐文靜,長大後更是日漸凶暴,凶暴的性子本來不討人喜好,但上天待她不薄,給了她一副好邊幅。
刹九盟的主旨便是要心狠手辣,無不能殺之人,斬草必除根。
便見謝三老爺回身望向另一側,麵龐和順,嘴角含笑,手腕微傾,將方纔那青夜倒得那一杯茶灑在了楠木大椅子前——那是柳氏生前常坐的位置。
那公子含笑看著她。身邊的小廝倒是一臉焦心的欲言又止。
“玧兒怕我悲傷,以是甚麼都瞞著我。”謝三老爺看著那張楠木椅子,麵前彷彿又呈現了阿誰美豔的女人。
謝諱。
謝三老爺倒是一動不動,連逢場作戲也懶得。
謝玧眼皮一跳,胸口有些氣悶,薄唇緊抿,彆過甚大步分開。
登上花轎時,一身喜服的柳真袖子裡藏著的是那支鳳釵。洞房花燭夜,謝諱終究有機遇親身為她簪上。柳真很快懷了身孕,卻冇想到腹中的胎兒一落地就短命了,沉默好久的謝諱悄悄出府,天未明時渾身是血的返來了,還帶回了一個男嬰。柳氏不敢問那一晚產生了甚麼,也不敢問男嬰的出身,伉儷倆心照不宣地將男嬰當作阿誰早夭的孩子扶養,取名謝玧。
謝三老爺的眼神一黯。並不敢質疑仆人的決定,躊躇半晌才又輕聲問道:“她……死之前,可有給我留下甚麼話?”
不得不承認,熙來年紀雖小,行事卻很純熟,隻是……未免太狠絕了些。
甚麼話?阿誰女人臨死之前除了大聲告饒外便是唾罵謝三老爺的暴虐言語,叫他如何實話實說?
柳真莫名紅了臉。
臨安城裡第一富商?誰敢大言不慚地說本身是?本來求娶的人隻當她是成心難堪,便都歇了把她娶進門的心機,背後裡還用力戳柳真的脊梁骨,罵她是個不長眼不識相的賤女人,看誰還敢娶她,遲早變成老姑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