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燁的神情頓時有些難堪。

她說話倒是直白。嚴燁忍不住笑道：“娘娘但是冤枉了貧道。貧道待人一貫樸拙，娘娘說貧道虛假豈不傷人？”

“是貧道多此一舉了。”嚴燁歎了口氣道：“方纔娘娘請皇上賜酒之舉，當真是大恐懼，讓貧道敬佩。”

因為是在一個屋子裡，主仆二人說話又冇有特地放輕音量，是以甚麼該聽的不該聽的嚴燁都聽得個齊備，方纔謝蓁打趣曇兒的話他也聽得明白，但因那話多少是有關少女傾慕的心機，是以他也隻好眼觀鼻鼻觀心腸裝聾作啞。此時聽到曇兒說他用心叵測，他倒是有些沉不住氣了，忍不住出言辯白道：“曇兒女人可真是曲解貧道了。貧道贈送匕首實在是出於美意，並非彆有用心。”

“哦。本來是因為那柄匕首。”嚴燁點了點頭，又道：“既說到了那柄匕首，那麼還請娘娘恕貧道自作主張之罪。”

躲在跑堂裡的曇兒聽到聲音吃緊忙忙地跑進廳裡。

嚴燁正色道：“隻因皇上看重的並不是貧道這一小我，皇上看重的乃是三清和丹藥。”

“道、道長？”她訝然道：“您如何還在……”

他目光明滅，臉上苦悶的神情頓消，嘴角揚起一個滑頭的笑，“貧道卻堅信娘娘不會這麼做。”

“娘娘，皇上走了？”她顧不得廳裡另有另一小我在，隻焦心腸拉著謝蓁的袖子，細細地打量著她，“您可還好？冇受甚麼傷吧？”

嚴燁聞言，故作難過地歎了一口氣，“本來是貧道曲解了。既如此，那貧道不免要多問一句，娘娘既然不信賴貧道，又為何要將那婢女的性命拜托於貧道呢？”

謝蓁對她眨了眨眼，促狹一笑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我身為你的主子，天然要給你找個好人家。你過的好，我也能放心些。”

“娘娘談笑了。”嚴燁涓滴冇有因為她的話而嚴峻驚駭，隻悠然道：“其間除娘娘與貧道二人以外再無旁人，若娘娘告我一狀，皇上找貧道對證時，貧道天然不會承認，娘娘隻不過是空口無憑，皇上一定會信。”

“為何不信？”嚴燁反問道：“信賴是相互的，娘娘既然信賴貧道，那貧道天然也信賴娘娘了。”

謝蓁說完，又幽幽歎道：“本宮不問道長究竟為何互助本宮，隻因本宮現在身陷囹圄，不管道長是出於對本宮的憐憫也好，還是另有所圖也罷，本宮現在都許不了道長甚麼了。本日所托所請，隻要來世在還報於道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