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長殳還是斂眉,她搖點頭,“他父皇在這個年紀的時候,接受的不比他少。”
真正的言王進了京,這事天子皇後在當天就收到了動靜。
長殳一臉心疼,但也不再多說了。
“嗯,那留次子。”周容浚也是無可無不成,既然她說了,那就留。
但居多的,拖後腿的也有的是。
老長殳本在安息,這廂也是過來了,在一邊看著唉聲感喟,小聲嘀咕,“皇上這是太急了,這是太急了啊。”
長殳活了這一輩子,經曆過各種事情,明白固執的心性都是經過波折產生,小太子自出世到現在,雖也顛末一些事,但都隻是直接打仗,他還是活在皇上皇後的護翼下。
她還覺得,言王起碼對司菲菲有至心。
周容浚命令下去,讓逍陽侯他們在言王冇動起先彆動,他要看看,言王會找上哪些人。
即便是天子皇後都已經明示後宮不要人了,有些內宅婦人,還是削尖了腦袋要送女兒進宮,如此可見,就是當家人腦袋是復甦的,再為天子捐軀忘死,家中女人不過隻一舉一動,就能把他拖累死,再多的功績也能化為腐朽。
這天下,容不下軟弱的主子。
如閣老當能臣當了大半生,才氣不凡,到了承武皇這任,還是受重用。
人的平生,脾氣決定運氣,但決定脾氣的,一是本性,二是環境。
長殳聽了怔了下,很久無語。
柳貞吉輕籲了口氣,小聲道,“彆對如家太狠了,之前我們已經夠狠的了,現在鬆點手,並不是仁慈,你也不會是甚麼長平帝,如公為朝廷失職三十年,半生為國為民,他不像李相那般有野心,哪怕是為家屬牟了點利,那也是朝廷賞他的,他並無太多私心,連他都要罰,會有太多人寒心的。”
“我曉得,你這是要殺雞儆猴……”柳貞吉也曉得他此舉是再主要敲打京中王公貴族中間的汙臟事,冇感覺有她需求反對的,點頭歎道,“藉著這個機遇再敲打下也好。”
和王出宮立府十年,傳聞買匹好馬,都要躊躇再三――近似的話,柳貞吉聽過幾次,曉得和王之前的日子是不好過的。
“但如家的醜事,還是會通報。”見她為如家討情,他還是要把醜話說在前頭。
政治是刻毒的,它的刻毒之處在於,一旦存亡攸關,冇有誰會在此中提點誰,以是如閣老完整不曉得天子在冷眼旁觀他,不曉得他的家屬,會受貪婪的宗子長媳纏累。
他是先帝最早丟棄不要的皇子。
“我曉得了。”甚麼樣的環境長出甚麼樣的人,柳貞吉黯然地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