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烏雲蔽月,暴風暴雪。
少婦身後站著一個身材魁偉的男人,應當是她的夫君。男人雙手扶著少婦顫抖的肩膀,兩道濃眉緊緊的皺在一起,虎目當中充滿血絲,看來是好幾天未曾好好歇息了,他啞聲道:“婕兒,事已至此,我們...我們就彆再難為大師,要怪隻怪我們伉儷福薄,跟這孩子無緣,還是...還是讓孩子好好歇歇吧。”說道厥後,饒是他七尺男兒,也不由哽咽起來。少婦聞言,眼中暴露一抹絕望之色,抱緊了懷中的孩子,騰出一隻手抓住老衲人的衣襬歇斯底裡般哭喊道:“我的孩子還冇有死!她另有救!大師,大師求求您了,必然要救救我的孩子,她必然另有救!求求您,求求您再看看她吧!求求您了!”隻是任憑這不幸的母親如何哭喊,老衲人還是雙眼緊閉,兩道壽眉擰在一起,單手直立,默唸佛號。
一向默唸法號的老衲人聞言,終究放下單豎的手掌,輕啟的雙眸爆出聰明光芒,對乞丐笑道:“貧僧雖略窺天機,卻有力竄改天命,逆天而為。且不說這女娃乃至閨之命,好歹也是一條無辜性命。削髮人慈悲為懷,貧僧雖有力改命,卻也想儘量遲延時候,待你前來或可指導一二,保下這女娃的性命。”
顧柏聞言,才鬆了一口氣,長身一拜道:“柏謝過老神仙指導,老神仙如有調派,柏必然萬死不辭!”乞丐聞言嘲笑道:“這報恩的話莫要說的太早,你還是先將那人找到再說吧。”乞丐說著,眉頭擰緊嚴厲道:“需知自古以來,龍為百種。然蒼龍為正,蛟龍為邪。此人固然為龍脈以後,可身負滅國之恨。若你能將他引上正路,自是天下之幸。可若你不慎讓其誤入歧途,倒是隻怕蛟龍亂世,必與真龍天子一較高低,倒時纔是百姓之禍。牢記,牢記!”
“大師,求求您救救我的女兒吧!”年青的少婦懷中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跪在地上哭求。但見那小女孩臉孔如畫,眉心還點著一個調皮的小紅點,柔嫩稀少的頭髮被紮成兩個羊角小辮,非常敬愛。可這小女孩卻雙眼緊閉,似是正在蒙受甚麼痛苦普通,粉嫩卻慘白的臉頰上猶有淚痕。
沉寂了半晌,顧鬆輕歎一聲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既為律國將軍,自是要為我律國同一大業拋頭顱灑熱血。殛斃太重亦非我所願,可鄙人情願一力承擔。彼蒼為何要將這罪惡來臨在我女兒的頭上,未免過分不公!”
律國,鳳鳴山,古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