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瞳扶著一名老婦自一輛都麗堂皇的馬車前站了起來,想是這老婦因行動遲緩而幾乎被馬車撞倒。她細心的替老婦拍了拍衣襬上感染的灰塵,轉而將老婦送回人群。抬開端來,見她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一襲簡樸的水藍色襦裙漿洗的略有些發白。如瀑青絲以月白緞帶紮成一束,柳眉如黛,翦水秋瞳,瓊鼻矗立,丹唇朱衍。雖非天人之姿,也是萬裡無一。纖細薄弱的身材憑添了一絲楚楚動聽之色,出口之言卻如此不留餘地。她一拉秋裳,回身欲走。
“慢著!”馬車上傳來慵懶之音,一個大族公子搖搖擺晃站在馬車上,踏實的腳步和沖天的酒氣無聲訴說著昨夜風騷,花花綠綠的綢衣更顯出了他的紈絝與惡俗。一雙桃花眼不竭在顧梓瞳身上逡巡,放出鄙陋的光芒道:“我當是誰敢攔本公子的馬車,本來竟是安國侯家的蜜斯在此主持公道,失禮失禮!”故作俶儻的模樣配上混亂的衣衫活像街頭賣藝的猴兒。“既是侯爺家的蜜斯,本公子本日便給了這麵子,饒你這老不死的一命,下次出門記得帶眼!須知牲口不帶眼,本公子的馬兒下次如果再‘偶然’撞到你,到時給你主持公道的怕是閻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