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不想?”顧流盼苦笑道,“江南冇有皚皚白雪,也冇有如此紅梅,倒是家裡的桂花糕與大伯釀的梅子酒這幾日老是想起。聽著秦淮河邊的軟語細歌,吃著入口即化的桂花糕在就杯梅子酒,一坐便是一下午,感受整小我都輕鬆了很多。”
但顧流盼卻不知蕭煜心中所想,現在的她已經看不清蕭煜的內心,乃至是有些不想去看清他的內心,更不肯去究查貳心中的真與假,虛與實。現在的她隻要本身能平安然安的生下孩子,在守著他安康無憂的長大,這就夠了。是以顧流盼杜口不言,亭中一片沉寂。
顧流盼心中是感覺這個設法過於孩子氣,也有些好笑。但見蕭煜如此興趣勃勃,實在是不忍掃了他的興。但經曆了這些事,她早已冇有了新婚之時的那般柔情,提起筆來卻不知從那邊落下。略想了想,靈機一動寫到:偶日偷閒梅林間,香飄倚臥憶舊年。猶記南園梅子香,消卻皚皚雪海間。
蕭煜本是想著逗顧流盼高興,那裡捨得她再落淚?隻見他輕拍著顧流盼的肩膀安撫道:“這有何難?之前是礙於你的出身和宮裡的環境,現在太後已經入寺靜養,太師就算是手握軍權也大不如前。我明日下道旨意,一來也給你正名,二來將二老接進京來洗刷委曲共享嫡親。可好?”
但有人快意,就會有人得誌。蕭煜的聖旨一下,宮中無不對顧流盼這俄然冒出來的“家人”感到驚奇與不測。如果淺顯百姓乃至是芝麻小官也倒算了,平白就多出了安國公與定國公如許的家勢等因而讓她如虎添翼。另有這名字,梓瞳,梓瞳……如何聽都不簡樸。
提罷,蕭煜兩道修眉彎彎,隻聽他笑道:“你這小饞貓,想吃梅子直說便是,何必還借詩暗喻?祿喜,讓兩小我送些梅子過來,要快。”
可顧流盼並冇有完整沉浸於此中,反而是在想方纔宮道上那小小的插曲。固然慕妃最後還是低了頭,可那隻不過是礙於蕭煜的威壓罷了。以慕妃為人的那般心高氣傲,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就算是能忍得了一時,又如何能忍一世?思及那日雍華宮險境,慕妃雖未正麵開口,可字字句句都是將本身推入險境。
“走不了纔好,你走到哪我都要將你抓返來!”蕭煜將顧流盼又攬緊了幾分。
“我是怕我兒子想吃,彆說幾顆梅子,就算是他想要這天下我也是給的了的。”蕭煜俄然笑道。
---《詩經十月之交》
初冬時節,不過方纔下了兩場雪,梅園中的梅花便競相盛開,隻餘角落裡的幾株仍然羞答答的含著花苞。梅林深處雪海飄香,畫廊飛簷的六角亭內,堅固的紅木案幾上備著文房四寶和一爐焚香。蕭煜負手執筆立於案後,顧流盼手持紅梅斜倚在美人榻上,用在烏黑的絨毯之間,更添幾分不食人間炊火之感。眼波流轉之前,儘是兩人纏綿情義。當真是此景如畫,此情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