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胭脂味異化著酒味劈麵而來,嗆的流盼不由自主的皺緊了眉頭。她本是最為討厭這些應酬的,再說為人妾室,如何算是熬出頭?隻怕到時纔是真正的掉入苦海!正欲出言辯駁,想了想卻生生忍住了。對於她們這些女子,為人妾室老是要比賣笑為生強的,強行與她們辯論,又有何益?隻得苦笑一下,恭聲道:“不知是哪幾位達官朱紫,還請媽媽指導一二。”
更新時候:2013-08-20
一塊龐大的天然玉石隔開了前台與幕後,聳峙在那邊,充作屏風。薛媽媽早在石後等候流盼,一雙眼睛冒著金子的光芒,向早已客滿的場中掃視著。待得流盼下來,薛媽媽轉過身,細細的打量了一遍麵前的可兒兒,塗滿脂粉的臉上綻放一個高傲的笑容。流盼見薛媽媽表情不錯,摸索道:“媽媽,前次走的焦急,將來得及說。月初那次登台的報答,您是不是...”流盼一邊說著,一遍陪著笑容,恐怕薛媽媽找了藉口推讓。
是夜,星輝滿天。
隨後,薛媽媽的目光向中間移了移,目光落在一個身材肥胖的中年人身上。他正欲想劉衍敬酒,卻不想被對方視作無物,難堪的端著酒杯,忿忿飲下。一張不大的圓桌上,坐滿了不知那裡來的鶯鶯燕燕,好不惹眼。“那位富態一些的,便是關中的王員外,人稱‘財神王’!這位財神已經年過五旬,可膝下猶虛。”薛媽媽說到此處,眉頭緊皺道:“說來也怪,傳聞這位財神爺家中有十九房妻妾,可卻無一人能生出個男丁。”隨後略豁然笑道,“本日他但是慕名而來特地瞧你的,若你能抓住這機遇,今後再為他生個男丁,當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倒是可彆忘了媽媽啊!”
可貴這多年的石頭開了竅,對於流盼的毫無討厭之意,薛媽媽驚奇之餘更多的是欣喜,倉猝道:“你看坐在最西首的那位公子。”流盼跟著薛媽媽的話,一個酒鬼映入視線。此人年紀固然不大,可偏要假裝一副看破世事的模樣,持壺將那美酒玉液倒入口中,卻也有著幾分蕭灑。薛媽媽見流盼隻看不語,在一旁低聲講道:“這位便是那負有‘詩仙’之名的大才子劉衍。前些日子,金陵王六十大壽,他竟是座上之賓!嘖嘖,這般年紀便能在皇叔壽宴上占有一席,前程不成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