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一時羞惱說漏了嘴，恐怕她和劉嬸鬨起來，趕快拉住她，“你這丫頭聽風就是雨，我這不是恐嚇你呢嗎？”

“二姐，你就收下吧。”葉知秋把她的手推歸去，“彩粉軒到年底要換新包裝，急著把這些舊的措置掉，比平常便宜了好些。我跟彩粉軒的掌櫃熟諳，他三折就賣給我了。我皮膚比較敏感，用不慣這類東西。二姐你來歲開春不是要結婚嗎？到時候用得上。”

“粉脂並蒂。”葉知秋笑著接過話茬。

婢女連連點頭，“對對，就是這個名兒。大姐夫出去跑買賣，返來的時候就給大姐買了一盒，傳聞寶貴呢。把大姐的歡樂得跟甚麼似的，當寶兒一樣，我要看一眼她都不給。”

葉知秋曉得她們內心如何想，也未幾費口舌解釋，隻笑著問道：“能做嗎？你如果不能做的話，我本身嚐嚐吧。”

菊香接了，又急著還給葉知秋，“知秋妹子，這貴的東西，我不能要，還是你本身留著吧。”

“不對吧？”婢女猜疑地瞄著她的神采，“如果咱娘冇提過，你這個悶葫蘆能說出這話兒來？不可，我得找她去。”

菊香板起臉，“婢女，你還冇完了？明天過節，咱娘得了布料，才歡暢一會子，你不準去找她不痛快。在彆人家裡，你嚷嚷個啥？也不怕知秋妹子笑話你。”

“你放心，一準兒給你做得好式好樣兒的。”婢女拍著胸脯跟她做了包管，見另有幾塊素色的棉布，便問道，“知秋姐，這幾塊是乾啥用的？”

菊香聽她替劉叔打抱不平，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冇體例，誰讓咱家窮呢？就希冀掏洞賺點兒東西過年了。”

菊香探頭看了一眼，不由紅了臉，趕快彆過甚去。

彆人家的事，葉知秋也不好批評。不過想想掏洞的人白手而歸，內心也不免有些沉重。

“能做是能做了……”婢女想勸她幾句，又不曉得該如何勸，隻好按下，“還是我幫你做吧，不過我不能在家做，讓我娘和我爹瞥見那還得了？知秋姐，我明天吃了早餐過這邊來做針線，行不？”

“當然行了。”葉知秋本來也是這麼籌算的，她可不想讓劉嬸曉得了四周說嘴。固然她不在乎那勞什子清譽，可也不想成為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呀，這不是粉彩軒的水粉嗎？”婢女從中劫了去，翻開來，見有高低兩層，又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這還是連盒的呢，我記得有個挺古怪的名字，叫脂粉並……並啥來著？”

葉知秋從鋪蓋卷裡取出一個做工精美的小盒子，遞給菊香，“二姐，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