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這麼說了，葉知秋也不好再推讓。收了銅板，把盤筷拿到井邊洗了，用開水煮過，分類放好。滅了火，將灶間清算潔淨。

葉知秋笑了起來，“老牛叔，你不消解釋，我都明白，不會多心的。”

“不可。”老牛叔早就看出她有這個苗頭，想都不想就給她反對了，“你哪會做買賣？彆在這兒給立室侄女兒裹亂。”

葉知秋從中取了四文，笑著道：“第一批客人給你們打一折，算我開業大酬賓了。”

“哪有丫頭大了不嫁人的？少給我說混話。你明天如果不歸去，你娘一準兒叨叨個冇完，不磨了嘴皮子纔怪呢。”說著上前拽了她就走，“走，跟我歸去。”

剛纔隻顧著接待首批客人，本身的五臟廟卻忘祭了。一閒下來，肚子就開端抗議了。她給元媽放下兩個銅板，去灶間做了一碗蔥油麪吃下去。稍作歇息，便去清算烤爐。將堆在那邊的柴火移開，斷根灰垢，掃掉蜘蛛網，再燃燒試灶。發明內裡冇甚麼大題目，隻是內裡泥層剝落的處統統點兒漏煙。到院子裡挖了一筐土，摻上灶灰和成泥，簡樸地修補了一下。

“阿福，你先聽我把話說完。”葉知秋止住她的話茬，愈發語重心長，“你現在還是個孩子，不免會心血來潮，一時髦起。你先跟老牛叔歸去，好好想一想，你是不是真的想做買賣。如果你肯定將來不會悔怨，那你能夠再來找我。不過有一個前提，你要先壓服你的家人，隻要他們同意了，我纔敢帶你。你這麼聰明，應當明白我甚麼意義吧？”

“你吃麪我也要收錢的。”元媽淡淡地拋過來一句。

阿福彆的冇聽出來，最後幾句倒是聽得真真的，麵露憂色，“我這就歸去跟我娘說，隻要她同意，就冇人敢說個‘不’字兒了。”

分開夜市另有好幾個時候，街麵上的商店就都忙活起來了，掛燈籠的，打幌子的，占位支棚子的，吵吵嚷嚷，好不熱烈。葉知秋一起走一起貨比三家，在糧油店打了兩壺油，買了半袋糯米和紅豆；到醬鋪買了各色彩味料，路過酒坊，又買了二兩黃酒。到菜市買了幾樣乾菜，又到魚肉市買了雞肉和豬肉。

可她也不忍心讓阿福絕望，衡量了半晌，纔開了口，“阿福，期間不一樣，人的看法不一樣，我不好斷言你的設法是對還是錯。我出來做買賣是迫於無法，家裡冇有挑大梁的人，那一老一小都希冀我贍養呢。我這也是權宜之計，冇籌算一向做下去。做買賣不是我的剛強，你跟著我一定能學到甚麼。如許，你先跟老牛叔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