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還在為那四個來去如風的黑衣人發楞,連狀況也冇搞清楚,便傻乎乎地跟著她走了。
葉知秋完整怒了,放開虎頭,撿起地上的兩錠銀子便扔了歸去。一錠銀子磕在車廂上,而後跌落在地,彆的一錠卻不偏不倚飛進了車窗,帶起一聲悶哼。
馬蹄重重落下,濺起一陣塵霧。虎頭麵無人色,癱坐在馬頭之下。
那人神采稍稍都雅了一些,將目光轉向葉知秋,唇角牽起一個輕視的弧度,“你想如何?”
“掌櫃彆客氣。”葉知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若不是府中另有急事,定要讓那婦人嘗一嘗衝犯他的結果。他咬牙切齒地發了一通狠,對那兀自戰戰兢兢的車伕吼道:“還愣著乾甚麼?走!”
虎頭聽他一口一個大嫂,有些不樂意了,“你彆老叫大嫂,我姐姐還冇嫁人呢!”
葉知秋眉頭頓時蹙了起來,虎頭冇覺出氛圍不對,心疼地盯著被馬蹄子踩爛的包子,淚珠子劈裡啪啦往下掉,“爺爺的包子都碎了,嗚嗚嗚……”
鹹喜酒樓的掌櫃姓婁,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體型非常富態,短眉小眼,耳闊臉圓,下巴上留著一綹稀少的鬍子,未語自帶三分笑。眼神閃動之間,帶出幾縷買賣人特有的奪目和油滑。見伴計帶來的是個婦人神采有些驚奇,卻不太露骨。
逛了一上午,考查得也差未幾了。剩下的,就是的錢的題目了。是以聞聲有人招廚子,她當即就動了心。
他恐怕跟丟了,一味盯著她的背影追逐,就忘了看路。冷不丁傳來一聲嘶鳴,一輛馬車突破人群,朝他奔馳過來。他不過是個八歲大的孩子,那裡見過這等步地?頓時嚇得冇了魂,無認識地頓住了腳步。
“出去吧。”內裡傳出一個慢條斯理的聲音。
“這話你彷彿不該來問我,應當撫心自問纔對吧?”葉知秋針鋒相對,“莫非冇有人教過你,在人多的處所要減速慢行,撞了人要先說對不起嗎?”
她是真體貼,車中人明顯曲解了,收回一聲不屑的嗤笑。
伴計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忍不住打量了她兩眼,“但是灶房裡的活兒又臟又重,大嫂生得這麼肥胖白淨的,怕是做不來吧?”
這四人清一色的黑衣黑靴,春秋都在二十歲高低,神情淡然,眼神鋒利。身材並不魁偉,卻無處不透著煞氣。前排圍觀的人們心生畏敬,悄悄地向後退了退。
車簾再度撩開,倒是暴露了一個全臉。烏黑的長眉兩邊斜立,一雙狹長的鳳目噙著冷怒,兩片刀削薄唇幾近抿成了一條直線,略顯清臒的下巴繃得緊緊的,使得全部臉部的線條都變得分外冷硬。左邊額頭破了一點,排泄少量血絲,四周紅了一片,恰是被剛纔那錠銀子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