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無可退。

家裡來人了！

對方罵了幾句，在衚衕外扯著大嗓門不竭嚷嚷：“誰家偷了老孃的肉，從速滾出來！”

門外衚衕卻再次被偷肉那戶的婦人聲音——

“老二，你過來幫我們裝香包。”

柳弘願疼得嚎了一嗓子，隻覺肉彷彿刹時把口腔上顎燙掉了一層皮！

胡麗春磨蹭了會兒，才猶躊躇豫地端著盆出去。

他底子不捨得吐出來，舌頭在口腔亂躲，整小我又蹦又跳，不住地倒吸冷氣，試圖減緩嘴裡的不適。

確如蘇細雨猜想的那樣，熟知此處地形的柳弘願，鑽入另一個衚衕後，饒是入夜，也很快找到繞回自家衚衕的巷子，端著陶盆，號召媳婦，一起疾走！

“老二，肉！”

他鎮靜地朝門外招手。

“再裝死，我告到衙門去，讓衙門的人挨門挨戶地查，讓全鎮子都曉得你們是偷肉賊！你如果不嫌丟人，儘管藏著不吭聲！”

“站住！”

蘇細雨：“他們兩個必定住在這四周，得快點追，不能讓他們跑回家。”

門外的柳弘願瞧見，衝動不已，眼看院內無人，迫不及待貓著腰鑽出去。

柳弘願理直氣壯：“老天爺既然讓我們聞著味，就申明他白叟家也不幸我們，看不得我們刻苦捱餓，纔給我們指了這條路。再說了，他們家的肉能救咱倆的命，不讓我們被餓死，我們拿走肉吃了，是在幫他們救人，是替他們積功德呢。”

“抓住他！”

跑到門口，她俄然想到甚麼，忙叫住老二，“你和桃花都留下看家，以免偷肉賊殺個回馬槍。”

“衙、衙門？”柳弘願話都說不出利索。

“嗷！”

緊接著是蘇細雨，而後，衚衕內的街坊都跟了上來，或是為了抓賊，或是為了看熱烈，竟在瞬息間湊出幾十人的步隊，全數緊緊跟在柳弘願身後。

紅燒肉在鍋內咕嘟嘟擠來擠去，瘦肉裹滿湯汁，愈發紅亮油潤，肥肉透明晶瑩，筷子稍稍一碰就會破皮，軟爛非常。跟著灶膛內的火加大，蒸氣四溢，紅燒肉的香味順著簡易棚子灶房飄出去十裡。

葉貳趕緊跑到灶房去，看到空無一物的鍋，急得頓腳：“肉冇了！”

她靠在門板上，極力停歇呼吸，“就算是衙門的人，我們好好解釋就行了，總比被……”

“曉得。”

紅燒肉冒著熱氣，肉香味劈麵而來，直把柳弘願的肚子勾得咕咕叫。

“啊！”

許念嗓門大，中氣實足，熟諳的人一耳朵就能聽出來是她。

“哎？他咋往東邊跑了？那邊都是茅房，臭的熏死人！”

許念不由罵了句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