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某身為飛龍衛欽察使,一舉一動,皆奉上意,公公這麼說,可叫我等難辦了。”
這道恩旨成了宣宗製衡權臣貴戚的殺手鐧。特彆是對於那些有世襲爵位的勳貴而言,娶男妻意味著冇有嫡子,爵位無人擔當,身後會被朝廷收回。
上有所好,下必甚之。此例一開,朝堂上張望者居多,很多文人卻把斷袖捧成了一件風雅之事,因而官方也紛繁效仿,南風自此長盛不衰。肅宗在位近三十年,大臣們竟無人敢奏請廢去此令。
好幾年不走背字的人俄然不利到喝涼水都塞牙――傅深是乾了甚麼天怒人怨的事,如何牛鬼蛇神手腕百出、一窩蜂地全來算計他?
固然肅宗是個驚世駭俗的情種,但拋開這重身份,他起首是個天子,一國之主。他不能容忍本身因為一點私事而被一群鹹吃蘿蔔淡操心的飯桶們指手畫腳。一怒之下,這位很有手腕的天子竟然下了一道中旨,準予公卿士大夫納男妾,六品以上官員及勳貴宗室可娶男妻,例同正妻。
那寺人本來就是虛張陣容,被他這麼一笑,頓時想起宮中關於飛龍衛欽察使的可駭傳說,神采一變,好不輕易穩住心神,讓步道:“既如此,嚴大人請便。”
肅宗天子在潛邸時寵幸一韓姓美人,即位後,不但將韓氏封為貴妃,還將她的父兄幼弟十足加封。韓貴妃的弟弟名叫韓蒼,史載其“姿容秀美,貌若好女,有明珠美玉之質”。韓蒼因為姐姐的原因進入鸞儀衛,在一次伴駕出遊時到天子跟前露了個臉。肅宗對他一見傾慕,回宮後遲遲不能健忘,竟然不顧世俗倫常,將韓蒼迎入宮中,恩寵有加不說,還在妃嬪名分以外,特地另設一“貴君”,位比貴妃,使姐弟二人同侍一君。
嚴宵寒嘴上說的再理直氣壯,到底不能讓傳旨寺人久等,隻得臨時撂下這攤子事,倉促趕往養心殿。
嚴宵寒唇邊暴露一點似有若無的笑意,恰是他常日裡最常用的那種既和順、又像要吃人的神采。
“大人,”魏虛舟繞著他轉了兩圈,奇道,“靖寧侯有那等愛好,他還冇愁,你如何先替他愁上了?”
等略微警省一些的嚴宵寒從飛龍衛口入耳到這個傳言時,貳內心頓時“格登”一下,直覺要糟。
佈局者磨刀霍霍,而局中人耳目閉塞,一無所知。
嚴宵寒以手扶額,完整不想跟他說話。
魏虛舟一聽有事,便要自發地避開,嚴宵寒卻俄然在背後給他打了個手勢,一邊道:“公公稍等,我幾句公事要與魏將軍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