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人被從天而降的一口大黑鍋砸的眼冒金星,都快站不穩了,即便如此,他還是勉強擠出了一個咬牙切齒的淺笑,道:“就按侯爺說的辦吧。”
明天他帶人直奔城東楊樹溝尋覓“王狗兒”,卻隻找到了兩間人去樓空破草房。適逢天降大雨,他們被困在村裡,王家屋後養的一條大狗狂吠不止,肖峋感覺不對,便任由那狗叼著他們的衣服,在它的引領下來到村後壽華山上。三小我一向折騰到半夜,終究深山裡發明瞭王狗兒一家的屍身。
說的更深一些,他從冇想過本身受了傷以後能夠被人如此對待,有人半夜守在他身邊,出門前記得替他拿一件披風。就像個俄然被人塞了一大錠銀子的窮孩子,這輩子冇見過這麼多錢,猝不及防地抱了滿懷無所適從。
嚴宵寒主動退出,把這一處空間留給二人,臨走前還替傅深倒了杯茶暖手,趁便似笑非笑地睨了麵帶菜色的肖將軍一眼。
本日嚴宵寒上朝之前,怕有人冒然上門、打攪傅深養病,特地叮嚀來客一概不歡迎。肖峋在嚴府吃了好幾次閉門羹,終究曆經千難萬險見到了傅深,現在的確是身心俱疲。恨不得撲到傅深麵前哭一場。
“什、甚麼?”肖峋懵了,“將軍……”
肖峋閉上了眼睛,狠狠地掐了一把本身的大腿。
腳步走動間,寒氣劈麵而來,傅深內心有點不是滋味:“你在內裡站了多久?”
“將軍,”他上前對傅深道,“其間事既已暫了,請將軍回府療養,馬車就在門外等待。”
這麼一想,青沙隘刺殺的機會,實在是來的太巧了。
傅深聽完後久久不語,定定地盯著他,沉默半晌後俄然扭頭對肖峋說:“你都看到了?”
嚴宵寒搖了點頭,道了聲“借一步說話”,把傅深帶遠一些,俯身在他耳邊悄聲私語幾句。
秋河燦爛,夜空陰沉如洗,嚴宵寒站在院子裡的桂花樹下,指尖拈著幾粒細碎殘花,半闔著眼想事情。
傅深:“那就如許吧。”
“暖手罷了,我又不喝,”嚴宵寒臉上儘是逼真的無辜,“侯爺覺得呢?”
這算是個戰役過渡的體例,辨別隻在於嚴宵寒能不能讓傅深將他歸入“本身人”的範圍以內。
肖峋眼睜睜地看著嚴宵寒把輪椅推到劈麵,俯身在傅深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姿勢密切,很有點耳鬢廝磨的意味。
“不可。”
“豹韜……”傅深喃喃道。
傅深表情龐大地被他照顧,有點難堪,另有點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