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甚麼?”蘇太公又拿起筷子,“欠人家這麼大恩典就是要還的,那一百兩金子原就不是我們辛苦賺來的,拿去報恩是最好的去處。隻是爺爺瞧不得你叫王府侍衛打了,今後遠著他們。”
這一筷子是蘇太公拍的,拍完便坐直了身子,氣得髯毛兒直翹,恨恨道:“早曉得這些人冇哪個是真仁德,卻冇想到真能動起手來!我早也說過,這般大的恩典我們墊了命也不敷還的,但也不該是這麼墊命的體例。如許也罷了,恩就算我們還了。今後自是井河不犯河水,各過各日子。這些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都是大魚大肉的吃糊了脾氣!一一你那一百兩金子,是不是叫陶老闆墊著呢?趕明兒爺爺給他送疇昔,不該欠人家的,一分咱也不欠!”
蘇太公把木桶裡的水往盆子裡倒,“你欠了陶家多少金子,整一百兩麼?待會兒我隨你一道兒疇昔,把錢還上,不能拖欠人家的。”
蘇太公往上拉吊繩兒,“誰家都有誰家的日子,冇甚麼可怨怪。這幾日在這裡籌議著要來照看我們,如何照看如此。昨晚聽了那話,內心冇了盼頭,天然也就要走了。”
蘇一應他的話,讓他給本身擰乾巾櫛子。她手上的傷才見好一些,碰水怕是又不好了,隻好叫蘇太公幫一下。蘇太公擰乾了巾櫛子往她手裡遞,“這幾日你不在家,好些媒婆上門給你說親。說的都不差,算是過得去的人家。身家明淨,日子夠過的。我瞧著都不錯,隨便挑一個都使得。隻是不知你甚麼時候偶然候,也要約了地點兒,兩邊兒遠遠瞧上一眼,看相得上相不上。”
蘇太公朝她看,這纔回過味兒來,又問她:“那身上的傷呢?”
她這般吞吐諱飾的,蘇太公瞧了瞧她,還在內心認定了是叫王爺叮嚀侍衛打的,便又叮囑一句,“今後遠著王府,聽到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