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娘擺手,“罷了,今後咱不提這一宗。”
蘇一怕陶小祝因一時口舌意氣獲咎了人,忙朝他使眼色。哪知他是不靈光的,反叱她一句,“你擠眉弄眼的做甚麼模樣?”
“你往鋪子裡去吧,我自個兒出去尋摸。燒餅油條大肉包子,豆漿米粥胡辣湯,還能冇吃的?”蘇太公持續耍刀,全不把昨兒的事放心上一樣。倒是放了也冇用,隻好放寬了心過他閒人日子。吃了早點柳樹下瞧人下棋,一瞧半晌,日子都是這麼過的。
蘇一聽這話甚好,便收了勢。這邊蘇太公聽著卻不是滋味兒,他見不得,忙伸手去擋,“不必挪,這事兒我做得了主,就給安良做新房。反正我樂意,彆人說甚麼都無用。安良跟我孫兒普通無二,住幾日無妨。本日我便定下這事兒來,今後誰都彆再提!”
小白看她惶恐,手摸門框藏了半張臉的模樣實在好笑,卻也不逗她,隻問:“這麼冷的天兒,深更半夜的,有家不回,你在這裡做甚麼?”
韓肅隻是吃酒,“她一個女兒家,恐不便利。”
她洗了臉出去潑水,蘇太公道從正堂裡出來,手裡提拉把平刃兒大刀,噔地紮上馬步耍將起來。蘇一抱著空盆子疇昔,“爺爺,吃點甚麼?”
蘇一跳著步子要超出蘇太公去,“你再說,細心你的皮!”
前頭說了,蘇一這輩子冇甚麼聽不得的,偏就聽不得這冇爹孃的話。她也懶得再動嘴皮子,二話不說衝疇昔抽周放心大嘴巴子,一個比一個響。打得正得勁被蘇太公拉了返來,又好一通怒斥。他家蘇一性子野,慣常就愛動粗,偶然他便悔怨,小的時候不該拉著她練把式,好好毀了一女人家。嫁不出去,滿鐮刀灣招人笑話。她這粗蠻勁,連他這個做爺爺的也看不下去。他又想不通,借住幾日算不得大事兒,到時還還返來,不過給周安良充個麵子,她如何就這麼不依不饒?鬨得鄰裡鄉親不敦睦,忒不懂事!
“您且放心,出去我便不返來了!”蘇一還是犟嘴,自往東偏屋裡去。到了那邊兒,原覺得該騰出間房來給她住著,卻不成想,她要與周大娘同擠一間,而周放心早把周安良騰出來那間占了。她又在內心罵了百八十遍不要臉,把周放心的衣裳鞋襪儘數抱到院子裡摔在地上。
周大娘兩麵難堪,問蘇太公,“真讓一一這麼走?她一個女孩子家,遇著事可如何是好?”
蘇一閉氣,彆說他是王府侍衛,就是平常客人也不該這麼獲咎。她隻好拉了陶小祝到一邊兒咬耳根,“我識得他,他是鹹安王府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