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宜襄看戲似的坐在一旁,任由她們幾個縱情演出。
範湘紅臉:“殿下...如何了?”
範湘脖子一縮,蘇姨娘趕緊賠笑了兩聲,拽著範湘去了。
這麼高大結實的人,範宜襄如何能扶得住,一時本身也被他砸得摔在了軟榻上,陸澈藉著醉意,兩手在她腰上一摟,將腦袋靠在了她的胸前,摔在榻上的二人頓時膠葛在了一起。
柳氏也不出言喝止,隻是不動聲色地觀賞著範宜襄的神采,昔日裡可都是她帶頭欺負範湘那丫頭,明天如何反倒替她做起主來?
於陸澈而言,這些玩意彆說賞析,便是看也看不明白。
“然後,殿下就從速讓我和姨娘帶路,要去跟大女人房裡要人呢!”
蘇姨娘一起擔憂女兒存亡,低頭疾步走著,好幾次幾乎被地上的台階絆倒。反倒春桃,不但不扶著蘇姨娘,反非常殷切地走在陸澈那一側給他帶路,時不時昂首緩慢地瞥一眼陸澈,傲視皆是情,雙頰緋紅。
範宜襄的內室不似平常女兒家四周掛著瓔珞、琉璃、珠串兒香囊,而是多以書畫筆硯做裝潢,碧玉鑲嵌的牆麵上更是掛了好幾架寶貴的箏琴。
“甚麼畫竟這般寶貴,竟還要叩首認罪。”簾子一動,倒是陸澈大步垮了出去。
陸澈神采微變,跪在蘇姨娘身側的春桃顫著聲音道:“姑...娘...被大女人帶走了...”
範崢崢平日是範宜襄的主子,平時也有柳氏幫腔,原主倒並未曾給過她神采瞧,是以範崢崢並不像旁人那樣害怕範宜襄,現在毀了畫,也隻是稍稍心虛,麵上並未有半分歉疚。
範湘臉紅如火,嬌滴滴問道:“然後呢――”
蘇姨娘亦是不敢多瞧,一把將範湘抱進懷裡,強忍著哭腔悄無聲氣地退了出去。
範崢崢瞪了眼範湘:“看甚麼!四殿下也是你這賤丫頭能看的麼!”
陸澈明顯是不信的。
是啊,也隻要唐越那樣出自書香家世的才子才氣入得了她的眼罷?
到了外間,三個女人麵上都暴露了戀戀不捨的神采。
範宜襄心頭一動,他如何來了。
送走秋梨,蘇姨娘抱著錦緞和飾品,愛不釋手:“好端端的這柳氏送甚麼東西過來?莫非真是大女人...哦不,是皇妃的意義,皇妃如何就改了性子?”
三位女人皆是麵熟紅潮,低下頭去,以帕子遮麵,不時又探出半個腦袋去偷看他。
“湘兒不敢――”範湘趕緊把頭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