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餘名暗藏的侍衛都是定王府中精銳,技藝出眾以外,最善掩蔽行跡,悄無聲氣的行事。
那陳博本就不是果斷勇武之人,那等窘境中,會被對方遊說投奔疇昔,也不算過分不測。
從昨日陶靖返來,他就一向與定王議事,昨晚議事到半夜,今晨夙起後持續。傳聞定王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安插了二十名侍衛入城,陶靖當即大喜,與世人議定攻城戰略以後,便由定王設法通報動靜入內,常荀和彭春自去安排備戰的事,陶靖臨時得空,被阿殷拖回營帳當中。
各處街巷裡另有流竄流亡的東襄兵士,卻已是強弩之末,被大魏軍士緊緊追殺。
陶靖一笑,便將當日如何遁入民宅,躲過東襄兵士的搜捕。如何熬過最後的傷勢,而後密查動靜。如何趁著城門敞開之際逃出的事說來。
“剛上城樓的時候有些。”阿殷咕噥了一聲,怠倦差遣之下,往定王懷裡鑽疇昔。他的胸膛刻薄而健壯,雙臂抱著他腰身,更覺勁瘦,隻是腹下滾燙,在身材相貼時清楚清楚。
那副圖是定王臨行前從京中兵部調來的檀城內輿圖,上麵標註著城內街道、水道、陣勢凹凸及城中設防,算是極貴重保密的東西。陶靖先前曾作為副將守城,對檀城的體味最深,自檀城被奪後,他也在藏身此中,趁夜察看徐耿的設防,於內裡各城門保衛之強弱、軍資之漫衍,刺探頗多。
他的身後,阿殷與常荀擺佈隨行,至城門處飛身棄馬。
等戰事疇昔,便可再度繁華,安居樂業。
帳內飯食已備,特地擺了張方桌在中間,三麵放上蒲團。隻是軍中嚴禁帶酒,隻好以茶相佐。
那守城的小將不肯敗退,大聲喊著“緝捕魏國定王有重賞。”殘存的軍士彎弓,箭支如雨射來。
頭一回攻城殺敵的阿殷氣喘籲籲,靠在城牆上稍歇,瞧著細甲之上的血跡,幾欲作嘔。
正麵的地形圖邊,卻圍著定王、陶靖、常荀、偏將彭春及監軍等人。
“王妃——”蔡高也是一樣的疲累,讓四名侍衛留意四周動靜,單膝跪在阿殷跟前,“城已破了,徐耿必然逃竄。這裡臨時無礙,歇上半晌,等定王殿下拿下衙署以後,便可入內安息。”
“棄城而逃是重罪,父皇命令嚴懲,但是各處都未發明陳博的蹤跡。嶽父可知他的下落?”
阿殷飛身下了城樓,緩徐行下染滿鮮血的門路,尋回戰馬,同蔡高檔人馳向衙署。
“逃了。不過西門外安排了彭春,陶將軍也率兵追殺了出去,就算不能活捉,也能乘勝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