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都城已是龍潭虎穴，定王天然不會放阿殷歸去，便帶著徐奇、陶靖、彭春等人北上，與高元靖等人同業。

“哦？”薑玉嬛挑眉，“莫非隋女人有體例換了她王妃的身份？”

在都城裡泡大的女人，成日跟侯門工夫的令媛貴女來往，如何發覺不到對方言語之下的情感？

“太子的人？”常荀的驚奇溢於言表，“如何能夠，他……”

“兵部侍郎武道，你可熟諳？”

“這可就巧了。當日定王側妃在臨陽郡主府上時，薑女人也跟她有所來往，今晚既然剛巧，不如一道去話舊？”

方纔席上的爭論便是為此而起，鬨得頗不鎮靜，現在常荀服軟，定王也做個順水情麵，令常荀回京。

次日淩晨，常茂調了百名侍衛，將徐煜裝入鐵籠中，由常荀率人親身押送回京。

“因北庭戰事吃緊，我擔憂父親和兄長、姐姐，便跟著高侍郎同業，冇想到在這裡遇見你。”隋麗華麵露笑意，走至水池邊上，“薑女人如此興趣，想來是久居這府裡了？”

是夜分撥住處，定王並未多理睬同業的隋麗華，將阿殷安設在寓處，便往刺史衙署當中，去商討事情。

戌時才至，阿殷閒坐無趣，取了彎刀在院中練刀。暢快淋漓的一通練完，正接了軟巾擦汗，卻聽外頭有人扣門。

薑玉嬛似也發覺了動靜，本來正坐在池邊餵魚，昂首見是熟人，也自怔忪。

阿殷打量著薑玉嬛，瞧出她似有話說，便道聲“請”，帶著她往屋中走去。

這般昌大施禮委實令阿殷驚奇。她跟薑玉嬛當然有很多齟齬，卻也不算死讎，當即命人扶起，儘是驚奇的打量著她——麵貌比疇前清減了很多，也平和了很多，渾身那股倨傲淡去，乃至連離京時的那股仇恨陰霾都不見了。如同被高僧點化的信女，從神態到舉止，都增了平和的態度。會是誰，擅自將她收留在這府邸，還化了薑玉嬛的戾氣？

這話說得不懷美意。

阿殷收了彎刀叫人翻開院門，瞧見外頭站著的人時，卻怔住了——薑玉嬛？

好半晌，還是薑玉嬛先站了起來，“隋女人，你如何來了此處？”

隋麗華隻是一笑，將薑玉嬛打量。

“一心為父皇辦事？”定王嗤笑，“他是太子的人。”

“半個時候後會有人拜訪，亥時吧，夜深人靜，也不會有人發覺。”薑玉嬛神采冷酷如舊。

“可惜我一向冇能尋到動手的機遇，現在遇見女人，便是天賜良機。”

常荀詫然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