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不自發的皺起來,定王走至案邊坐下,阿殷瞧貳苦衷頗重,便倒杯水給他。
旋即,當日永初帝跟前隻要定王和太子議事的動靜傳開,便有很多朝臣將目光投向定王,想從他這兒探些動靜。定王並不欲在這個時候混淆水,模糊猜出太子被禁足是跟代王有關,更曉得永初帝邇來心境不佳,便也不妄動,每日除了例行公事,將一應應酬都推了。就連常荀都可貴的乖覺,除了來往公事,也未曾跟誰特地來往。
定王卻點頭,“柳枝不能充饑,留著明日再送。先前在西洲的農家,你曾做過酸筍雞皮湯,味道就很好。”
這頭阿殷纔要跟定王詳說,卻見曲廊對側蔡高求見,召過來一問,蔡高帶來的動靜叫兩人都有些不測——
定王猝不及防,被親之下不測而欣喜,微怔過後想要勾住她後頸,阿殷卻已在蜻蜓點水後撤身退後。
這日氣候陰沉,濃雲堆積遮住日頭,將連日的熱氣遣散很多。
這般聽起來,彷彿也冇甚麼特彆之處。
艱钜困苦充滿人間,如許的相伴便彌足貴重。如同冷夜獨行時瞧見天涯微光,令人等候晨光的到來,情願為追逐還是的陽光,忍耐麵前的暗冷。
——廖染便是那日在鳳凰台假扮阿殷,將高妘推下斜坡的易容妙手。
阿殷默了半晌,道:“前有鮑安,後有封倫,這兩人前後他殺,不管是誰的安排倒是將太子推到了難堪地步。可惜封倫一死,這線索幾近斷了,想揪出那小我來,就更加艱钜。”
高家的事灰塵落定,定王府中邇來也冇多少事情,此事仳離期隻剩三個月的時候,定王便準她在家籌辦,隻在有事時去王府。按著風俗,非論凹凸貴賤,新娘子在新婚當夜都該給新郎送個親手做的東西,定王對此很等候。
“那皇上如何措置?”
此言一出,常荀和阿殷均大為不測。廟堂之上會聚名流大儒、才俊政客,江湖當中也不乏奇才氣人,三教九流來往,各行其道,權貴有權貴的活法,賤民有賤民的餬口,隻要冇做出謀逆之類的大事,朝廷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相安無事。這回劍門之事雖可愛,細究起來也隻是刺殺得逞,幕後推手尚未揪出伏法,皇上竟是要對劍門脫手?
亭中設有竹製的圓桌,上頭有奶孃奉上的茶盤生果。
“措置?”定王嗤笑,“太子疇前做那麼多胡塗事,何曾見父皇措置過?這事稍後再說,你先叫人將邱四娘和廖染挪出來,親身護送入宮中東小門,會有人接辦。若能見到父皇,連同你先前去過的歌坊,事無大小都照實稟奏。”他轉向常荀,神采稍肅,又叮囑道:“廖染的性命臨時不能取,先留下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