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都城中,敢如此行凶的,還能有誰?
常荀將探查的成果稟報上去,定王倒冇覺對勁外。
定王聽罷動靜,麵色更見陰沉。那位封倫他有些印象,隻是個七品的官職,在永初帝為東宮安排的浩繁名流大儒當中,實在微末。
“誰若動你,我便滅誰。”——比方鳳凰台邊易容誣告阿殷之人。
“唔,體例很好。不過——”他就勢將阿殷箍入懷中,“我不會讓你被人捉走。”
定王側頭聽她胡扯,唇邊垂垂浮起笑意——“定王府這麼多人,他們為何就捉你?”
常荀辦事倒是挺快,往那教坊走了幾趟,固然冇動那位劍門的老闆娘,卻將這兩月中來往人等摸得清楚,得知端五宴後,東宮屬臣封倫曾前去此中尋樂。而在此之前,封倫從未去過那歌坊。
他比阿殷高了大半個頭,瞧著附近無人,不自發便將手搭在阿殷肩頭。
常荀立定,取過一碗淨水,拿瓷勺餵了些許,卻不肯多給,拿水來換答案。
招認手劄和人證都送到跟前,定王的神采陰沉如墨。
書房內冰輪扇出緩緩冷風,常荀來回踱步,明顯也頗不安,“據我所查,劍門行事雖詭秘,卻也曉得收斂。刺殺平常百姓小官的買賣或許敢接,但要在都城外刺殺殿下……那但是百死莫贖的重罪。即便這些刺客是死士,接買賣的人也該曉得掂分量——畢竟他們接買賣也是為了混飯吃,犯不著自尋死路。這回他們如此放肆,恐怕是有位高權重之人做後盾,殿下無妨想想……東宮?”
“另有,阿殷,你是我的老婆,不止是王府的右司馬。”
與此同時,那位易容假扮阿殷的年青女子也被定王派出的右衛和永初帝調撥的人手捉回了都城,帶入王府。
定王帶著阿殷在門邊站定,常荀緩緩踱步向前。
劍門畢竟是傍門左道,永初帝安排的臣子中即使有為東宮忠心者,卻都不會做這等肮臟事情,倒是這個封倫身份寒微,又是從底下摸爬滾打起來的,更輕易安排這些事情。隻是以太子的心性,竟然會如此信重這微末之人,將刺殺親王這等大事交給他去安排?
定王府鞠問的伎倆不及內廷刻毒,卻極擅進犯人的神智。似邱四娘這般人物,能被劍門安排在都城獨當一麵,天然顛末磨礪,她不驚駭鞭撻拷問,卻抵不住藥物的腐蝕。最後兩天邱四娘還硬撐著不肯開口,到前麵精力實在熬不住,便將關於高妘的留言招認得乾清乾淨。她手上沾著很多性命官司,又是現在握在手中關於劍門的獨一線索,定王天然冇籌算放過,這些天飲食中的藥物未停,將她精力摧得更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