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峻峭的山崖間,勁裝少女如靈狐騰挪,比其他三人走得都要輕鬆。
背麵高元驍看著,倒是悄悄心驚——
一起爬至峰頂,四人躲在暗處,先察看設防。此處位置絕佳,能將全部盜窟一覽無餘,是以也是戍守的關鍵,彆說外人不能等閒踏足,就連盜窟中的小匪賊也是不準上來的。遠處哨樓上篝火熊熊燃燒,三個匪賊坐在那兒,輪換著劃拳喝酒。
而阿殷走至絕壁邊時,倒吸了口冷氣。
中間馮遠道不想白白華侈了機遇,瞧著底下的盜窟躍躍欲試,低聲道:“殿下,這內裡的戍守有章法,不像是平常匪類,想要拿下這裡,會比狼胥山那次艱钜很多。末將想進入盜窟探探秘聞,知己知彼。”
這邊陣勢公然險要,站在底下抬頭望上去,一段段峭壁直立,如刀削斧劈。
那婦人知情識相,也未幾打攪,留下一副燈盞,便退出去帶上了門。
定王並不籌算透露這條未曾戍守的通道,便也不冒然脫手,隻謹慎翼翼的尋好藏身處,就著時隱時現的月光,打量盜窟內的設防。站在這極高處,也能瞧見後山的景象——
實在定王也有這個意義,隻是過分冒險。
定王瞧了他一眼,冇再反對,“量力而為。”
天氣垂垂暗淡,定王不知是何時到了她的身邊,隔著一步的間隔並肩而立。
他當然記得阿殷剛進都督府時的模樣,那會兒她常在外侍立,跟小鬆樹似的站得筆挺,遇見定王時隻恭敬施禮,畏敬之態清楚。至於定王,他本來就是個冷肅威儀的人,身邊冇有王妃滕妾,平素除了隋鐵衣和嘉德公主,幾近未曾跟哪個女子來往,對於阿殷,他雖也曾在言語中讚美過,卻也冇有任何靠近之態。
阿殷已然開了屋門,外頭高元驍和馮遠道執刀而入,隨阿殷步入閣房。
哨樓裡的匪賊們還在喝酒,開起了粗鄙的打趣,高元驍瞧著阿殷緊跟在定王身後,拳頭微握,決然收回視野——
公然兩峰間有修好的棧道浮橋,必是通往南籠溝的。
且他本來就心繫阿殷,自是格外留意,瞧著前麵兩人渾然不自知的默契扶助,心中陣陣泛酸。
兩道身影悄無聲氣的落出院中,站在了屋門口。阿殷和定王都凝神留意動靜,此時對視一眼,便輕手重腳的出門。這院裡住著五六小我,白日裡那男人久睡在門口,手邊放著大刀,明顯是在值夜。
阿殷初近匪窩,曉得這戶人家分歧平常,剛纔一心粉飾,未曾沉思便冒充順服演戲。現在回想剛纔那聲音,隻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幸虧她明白定王是在粉飾,她也不過隨機應變、順勢做戲,所求的不過是穩住對方,能順利的夜探銅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