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實話，定王肯用馮遠道，天然是探過秘聞的，加上馮遠道雖未曾張揚，也未決計坦白，要探知並駁詰事。隻是平白無端的，定王為何提及了這事？

比方本日，定王就在此為季先生和韓相設小宴

永初帝更覺不測，“鐵衣那樣的性子，竟也會做這類事。朕記得她脾氣剛冷，也頗自大，最不屑於這等事。”

回到府中，定王徑直去書房中召了常荀和長史來議事。

他是定王的恩師，另一名又是僅次於高晟的宰相，阿殷天然不能慢待。入內同馮遠道施禮過後，猜得定王本日是至心要請薛姬撫奏，便道：“回稟殿下，薛姬已經請來，就在廳外等待。”

她這“高女人”三字咬得頗重，高元驍自知打趣，笑了笑也不在乎，同阿殷緩徐行過街麵，走至護城河邊。

“技藝長進，做事也更沉穩。”

永初帝覺對勁外，“她一個年弱的女人，另有這等膽氣？”

因是春日，屋子的窗戶儘數敞開，幾個侍衛坐在長椅中閒談，阿殷站在窗邊，看天上雲層漸攏，風也變得風涼起來，像是要下雨。

他平素極少議論女子，偶爾謹妃為他的婚事提起來，說哪位女人仙顏、操行好、行事慎嚴峻雅時，也冇甚麼興趣，彷彿偌大的都城裡諸位令媛貴女，都不能入他眼中似的。誰曉得本日，卻會對阿誰身份不高的侍衛交口獎飾？

繞了這麼一大圈，冇想到又回到了阿殷身上，看來永初帝對於阿殷確切也頗留意。

“父皇正視鐵衣，她天然更要儘忠職守。”

本日他二人前來，本來是為國子監中些許瑣事，以後趁著天雨心靜，品談文墨、群情時勢，不覺便是入暮。

他很早就曉得臨陽郡主暮年仗勢欺人，奪人夫君的事，這些年雖也不時聽到她府上的動靜，卻從未見過那對龍鳳胎。現在回想本日那張似曾瞭解的麵孔，有些思疑，卻又不敢堅信。

屏風以外，卻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聽聞女人琴藝絕佳，本日春雨精密，但求應景，不限曲調。”

薛姬站在那兒任由小丫環為她係披風，瞧著外頭潺潺的雨，眼底掠過暗色，“殿下籌算一向如許關著我？將近春末端吧，這邊地氣暖，想來花也都快開敗了。”她勾起一抹笑意，睇向阿殷，“這般關著實在苦悶，就不能放我在園中逛逛？哪怕是有人盯著，透透氣也好。久聞都城繁華，王府高貴，我卻連這裡是甚麼模樣都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