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玄和馮遠道分頭將太子身邊諸位武官拿下,定王歸劍入鞘,站在太子跟前,“皇兄籌算束手就擒,還是跟我脫手嚐嚐?”他素有殺神之名,站在滿地傷兵鮮血之間,冷厲的眼神壓過來,便如鋒銳的重劍,令太子渾身都難受。
魏善手腕一顫,神采立時變了。見永初帝正自闔目喘氣,彷彿昏睡,忙又將錦帕收起,蠟黃著臉,悄悄藏在袖中。
“遲延無濟於事,皇兄彆掙紮了——昭慶門外的擺佈屯衛軍中有常荀和隋鐵衣,都有父皇的旨意在手,技藝更是出眾。何況此中的將士,多是從東襄戰事中汲引發來,身受皇恩,不會謀逆。”
四門殘局皆有守將摒擋,定王挾著太子回到承乾殿前,衝到禦前的太子衛軍皆已伏法。
定王早已活捉太子,內裡的孟皇後必然也凶多吉少,敗局已定!
“皇後和太子, 朕待他們向來不薄。你聽這陣仗,他們怕是把東宮的兵都調過來了,想弑君謀逆。魏善——朕虐待過他們嗎?為了這把龍椅,他們母子二人,當真是要置朕於死地?”微微顫抖的聲音,苦楚而肉痛。這朝堂天下,任何人謀逆,他都不會心外,乃至當時定王手持兵符在外,被誣私藏軍器謀逆時,他也冇覺很多肉痛,隻以帝王的姿勢,安撫穩住。可現在謀逆的,恰好是他最信賴的結嫡老婆和寄予厚望的宗子。
孟皇後驀地色變,太子也是惶然看向皇後。
四周的窗扇早已緊閉,將卷著血腥氣的夜風隔斷在外,但是那銅製燭台上麵, 燭光還是忽閃明滅,如被勁風所撲。
這頭定王走過護城河的拱橋,瞧著筆挺溫馨的朱雀大道時,本來沉肅的臉總算稍稍和緩。
“太子夥同段元傑謀逆,已被本王奉旨拿下。右神策軍不知情者,從輕論處,持續反叛者,斬!”
永初帝躺在榻上,背倚靠枕,麵色極差。
燭光下,鋒銳細窄的刀鋒泛著寒光。
“殿下總算返來了,宮中如何?”杏眼中儘是擔憂,聲音都格外火急。
“父皇在殿中臥病,予我相機行事之權。四門外逆亂未平,請皇兄隨我疇昔一趟如何?”
竇玄和馮遠道按劍立在點前,如門神般鎮守,太子麾下的武官則被臨時調出的十名驍騎營帶人看管,繳了兵器。
夜風吹動她華貴的皇後宮裝,格外顯得苦楚。
傍身的彎刀已經出鞘,端端方正的擺在案上。
永初帝略加思考,便道:“立時傳令監門衛封閉各處城門,召擺佈千牛衛將軍入宮。彆的,傳令五城兵馬司加派人手巡查,凡在徹夜犯宵禁的全都羈押,上至宗親、下至百姓,無一例外。你先回府,調派人手幫手查封的事,明日朝晨過來,朕再商討鞠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