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拜見母妃。”

“兒臣此次在北庭，去過墨城。”定王說得直白，安靜的迎著永初帝的目光，“返來後去往崔忱墳場，想起當年的事，情意難平。當年崔忱雖是為救兒臣而死，卻有一半的啟事，是源於崔恒。本日去打馬球前，兒臣見到如鬆，那孩子自幼喪父，冇有父親的心疼，天然比旁人不幸，今後必然也更艱钜。兒臣想起舊事，纔會失了分寸。父皇，您也有昔日好友，莫非不能明白兒臣？”

阿殷自有身後便比平時誠懇了很多，不止馬球射獵之事不能摻雜，平常騎馬練武的工夫都減了很多。靜極思動，等候好久，到了那射箭場中，便放開了手腳，連珠三箭射出去，皆脫靶心。這時節裡夏光恰好，日影下綠樹碧草起伏，叫民氣神皆暢，她玩皮心起，要同定王比射箭。

兩人各懷苦衷，在護城河的拱橋上立足。

永初帝本來因傅垚而滿腹猜疑，聽他如許說，頃刻啞然。

疇前隻要太子能獲得的寬大與父愛，現在定王也能垂垂介入。乃至在她明白提了定王能夠跟兵部侍郎有來往，暗指那撲朔迷離的私藏軍器案或許是定王跟傅湛的手筆以後，永初帝還是對定王寬大放縱——這意味著甚麼？

現在倚重他時，彷彿統統都情有可原。乃至因當年的蕭瑟，而稍含歉疚。

太醫將傷勢稟報照實稟報，說駙馬隻是臨時暈厥。因那馬球場上泥土被休整踩踏得堅固如鐵，醒後怕會有眩暈之症，需將養四五日方能病癒，小腿內裡骨頭碎了很多，怕是這半年內，都不能轉動。

駙馬崔恒還在榻上昏睡，她坐了半晌也無事可做，想起定王，更覺仇恨憤怒，便如旋風般出門，要往宮中去。

當著眾皇親命婦的麵, 且動靜全出自公主府家臣之口, 孟皇後倒冇說定王甚麼, 隻叫金城公主早些趕疇昔瞧瞧。待阿殷入內，孟皇後也未露偏袒之態，聽阿殷言語體貼, 便叫她一道疇昔瞧瞧——即便定王跟太子已勢如水火，畢竟還是皇家宗親，定王重傷駙馬, 阿殷自是不能無動於衷。

“玄素——”金城公主起家，“如何回事？”

“公主府上家臣說是殿下打傷了駙馬，皇後命我過來，我還能方命？”阿殷睇著他笑，“方纔魏清回話時，公主那神采可真夠都雅，那位錄事又得遭殃。萬壽寺已不想回了，我們現在去那裡？”

認識到這個竄改時，金城公主幾近心驚膽戰。

——因怕金城公主遷怒，並冇敢說這條腿能夠廢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