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玳天然曉得底下百姓的群情,幸虧他臉皮厚,雖知定王來者不善,卻還是笑道:“此次平了狼胥山匪患,殿下安排恰當,也蒙諸位將士著力,為我西洲百姓換得安寧。我便以此薄酒,代百姓們謝過諸位辛苦!”
過些日子京中旨意下來,倒是叫定王便宜行事,會同刑司訊斷措置,將成果呈報刑部便可。
“魏清帶返來的那幾小我都審了?”
阿殷舒暢的感喟,沐浴後換上紗裙薄衫,尋個團扇打著,隻覺渾身鬆快。
諸般測度直往腦筋裡竄,阿殷深吸口氣按捺亂緒。
好半天的沉默,常荀和高元驍也掃視幾位官員,模糊壓迫。
陶靖放了心,便出門往都督府去。
“實在這匪患本來不難安定。”他一開口,底下便自發的溫馨下來,“不怕薑刺史見怪,現在西洲治下混亂,官員領著俸祿,不但不謀其政,竟敢與匪類勾搭棍騙軍資,更收受賄賂,甘與匪類為伍。先前剿匪不力,自也是因這些人從中作怪,本王成心先取周綱、周衝二人,望刺史嚴整治下,莫再放縱。”
前去南籠溝的常荀早已回到了都督府,待得定王到達,便先將此行繪出的南籠溝輿圖奉上。定王也不擔擱,叫來了擅畫輿圖的屬官,憑影象勾畫銅瓦山的地形山勢。他本就是行軍作戰過的人,這方麵極具天賦,依見聞將大抵山勢畫出來,如有記不清的,便問阿殷。
——薑玳擺瞭然是難堪定王殿下,定王又豈會讓他快意?且既然隻是攀咬,父親也一定冇有自救的體例,倒不必她在這裡擔憂上火。
饒是阿殷發憤要在定王跟前博得喜愛,這會兒躲了盛暑,藏在屋內拿銀勺吃酥酪時,也忍不住感慨萬端,生出偷懶的心機。還是當女人好啊,氣候熱了想躲就躲著,不必冒著盛暑在衙署間來往,也不必深夜不眠吹了冷風去登山崖,趁著遲早天涼習武逛逛販子,剩下的便是修身養性,讀書弄花了。
“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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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玉嬛皺眉想將阿殷的手掰開,卻敵不過阿殷的巧勁。半天都脫不開桎梏,薑玉嬛臉上現出憤怒,嘲笑道:“你父親下獄了,你不曉得?”
“甚麼時候!”阿殷被這動靜震得有些發懵。明天她回住處的時候統統如常,從劉伯到快意都冇說甚麼,在都督府的時候也冇人提示非常,可薑玉嬛倒是這般篤定的態度……阿殷意有不信,盯緊了薑玉嬛的眼睛。
“甚麼!”阿殷聞言大驚,一把鉗住她手臂。
慌亂的思路平複,她也猜出原委,“薑刺史想保那位兵曹,也是在警告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