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女人原是東襄一名大將的令媛,厥後開罪避禍流落到了此處,這裡大多數人都曉得。”小丫環掩唇為阿殷斟酒,“您是頭一返來百裡春吧?”
他一個“殿”字還冇吐出來,常荀已經開口了,“薑刺史好興趣,一起喝兩杯?”
巷子兩邊皆是獨門獨戶的小院,門臉瞧著不起眼,傳聞裡頭住著的卻都是來往各地的富商豪貴。走到最內裡,劈麵蹲著兩隻石獅子,擺佈的院門裁撤,裡頭卻停滿了香車寶馬,衣衫新奇的伴計們照顧著馬匹,偶爾跟擦肩而過的小侍女調笑。
這大略就是常荀經常唸叨的薛姬了。
她覷向那頭的薑玉嬛,那位也是紅著臉微微垂首,手指藏在案下,揪住了衣袖。
定王也冇再看阿殷,隻號召馮遠道,“將供詞都取來。”
常荀點頭,旋即舉高了聲音,“殿下,能把小美人借給我一回嗎?”
百裡春的名聲在鳳翔城幾近無人不知,而薛姬又是百裡春最刺眼的招牌,她的舞姿,自是非同凡響。
他有些愣怔,麵前的舞姿都恍惚了,竟變幻成那日薑府上阿殷舞劍的模樣。他看向身側,冇尋到熟諳的身影,不知為何有些空落落的,因而舉起瑪瑙杯,將濃烈的酒一飲而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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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荀意猶未儘,“今晚跟我去聽曲兒看舞吧?百裡春薛姬的舞但是鳳翔城裡出了名的。那邊的酒菜也是上等,品酒觀舞,才氣慰勞陶侍衛跟著殿下剿匪的辛苦。”
“是我堂妹聽聞百裡春藏有樂律妙手,非要來瞧瞧。她從都城千裡迢迢趕來,臣總要答允三叔之命照拂,叫殿下見笑。”薑玳倒是安閒,引著世人進了珠簾掩住的閣房,正中的坐位上擺了精美小菜,側麵一人跪坐在軟毯上,不是薑玉嬛是誰?
“謝司馬體貼。”阿殷笑了笑,“些許小傷,不敷掛齒。”
馮遠道依命而去,倒是常荀今後落了幾步,手裡不知是從哪找了個摺扇風騷的動搖,對著阿殷嘖嘖稱歎,“陶侍衛,那天你拿下三個匪賊的事情我但是傳聞了,果然叫人刮目相看。捱了那麼一拳頭,恐怕傷得不輕吧?”
可麵前這個名冠鳳翔的薛姬,倒是個東襄人?
女老闆態度熱忱,聲音卻不輕浮,“常三爺,可算是盼到你了,這幾日冇露麵,又是發財了吧?薛兒正號召朱紫,常三爺稍坐坐,我先給您上兩壺好酒?”
東襄將領的令媛,流浪後逃至此處……彷彿有甚麼動機浮起,卻被琴音擾得無影無蹤。
而閣房當中,薛姬的舞越來越妖嬈嬌媚,芬芳的香氣與濃烈的酒稠濁,定王垂垂有些心煩意亂。女人妖嬈的身姿在麵前曼妙舞動,長腿玉臂,纖腰嫩肌,說欠都雅那是假的。她的指尖掠過手臂,帶得薄紗緩緩摩挲而過,透著說不出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