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形定王天然是熟諳的,恰是方纔妃色步隊裡出彩的小前鋒。
定王未置是否,隻是再次舉樽,“代王兄喝一杯?”
中間坐著是堂兄代王,三十歲的男人,通身皆是高雅,瞧定王多看了場上幾眼,便打趣,“如何,隋小將軍一出來,總算是有興趣了?”
能與隋鐵衣勢均力敵也是少有的事,場外援威之聲不斷於耳。
阿殷額頭見了細汗,在鼓樂聲裡退場,稍稍喘氣。
阿殷見過定王幾次,留意往那邊辯白,見他正盤膝端坐時,勾了勾唇角。
那女人身材苗條,脊背挺得筆挺,固然隔得遠不太能看清臉,卻叫人感覺渾身皆是興旺活力,比之其他女子更多幾分精乾。
定王極少如許打量女人家,現在敏捷掃上幾眼,便留了印象。
阿殷是郡主府上的庶女,臨陽郡主死力想要抹滅的人,平常也冇機遇跟她們來往太多,此時便也不去湊熱烈,目光隻在高台上逡巡。
這些貴女們平常來往交遊,或者熟稔交厚,或者罅隙芥蒂,此時打趣笑語,鬨個不住。
二十位女人分作兩隊,阿殷穿戴是零散裝點細碎白花的妃色窄袖袍,劈麵則是繡了纏枝牡丹花腔的紅色窄袖袍。劈麵領頭的不是彆人,恰是阿殷視為表率的北庭都護之女,已經能夠單獨率兵兵戈的隋鐵衣。
劈麵隋鐵衣也已換完了衣裳,正在一株柏樹下站著,見她出來,那目光便穿透人群落在她身上。年青的女將軍大步走至她的跟前,笑容開朗,“馬球打得很好,工夫也該不錯,你是哪個府上的,之前竟冇見過。”
本日要打好幾場,絕大部分都是男人,皇室有興趣的公主、郡主、縣主們比試一場,各宮有頭臉的宮女們賽一場,剩下的便是似阿殷這般十六七歲的貴家令媛比賽一場。
兩人路過之處,三三兩兩聚著笑鬨的少女們都自發遁藏,而後偷偷摸摸的瞄上一眼。
“嚐嚐看。”定王掃一眼告彆拜彆的阿殷,便帶著隋鐵衣往西北角走。
阿殷換上窄袖衫,握住球杆時,心境漸穩。
那邊正中坐著的就是當今的永初天子,中間是雍容的孟皇後及得寵的幾位妃嬪,下首坐著的是幾位親王和長公主、公主等人。
換衣的閣房裡人垂垂少了,阿殷取過桌上涼了的茶猛灌幾口,平複衝動的心。
隋鐵衣威武之名在外,也極擅馬球,同她的夫君並稱都城的馬球雙絕。凡是有她帶頭,哪怕往步隊裡塞兩個不頂事的弱女子拖後腿,也是穩操勝券,從無敗績。而本日,竟被人打成了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