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歌故意了，感謝。”將泡過仙藤草的毛巾再遞給淺歌搓洗的時候，華思弦終究唇角一彎，規複了平時的天然神態。

她真該死，明顯說好要固執，說好要揮劍斬情絲……卻在他奉告了當年統統本相時，冇能做到最該做的對峙……

“真的是夢……”她緩緩鬆開雙手，有些怠倦地在淺歌的幫忙下坐起家，如同一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蜷坐著裹著輕綢被，麵色慘白如紙，“現在甚麼時候了？”

她的抽泣與畏縮，無疑是他信心大增的固執；她的驚駭與難過，清楚是他去受傷犯險的動力。

是她的錯，一向都是她的錯。

夢的統統，皆是白日裡見到燁哥哥後反覆的景象……一遍又一遍，始終繚繞在她的腦海，讓她便是進入了夢境，也始終擺脫不了心底的那份窒痛。

可她現在，卻再也回不去了…隋…

她死力後退，看著那張熟諳得幾近陌生的俊臉，心口絞疼得可貴以呼吸。

“夢……”華思弦喃喃而語，掙紮地搖了點頭，終究艱钜地伸開了還是生疼的眼睛，看到淺歌正在床前，一臉淺笑地看著本身。

“不，我不要聽，我不要聽！不要，不要！”……

***

淺歌呼吸一痛，終是忍不住，一把捂住嘴，無聲落淚。

如有人能夠飛臨半空、自上而下地俯觀全部湖泊，便會發明，在這片仙霧環繞的湖泊中間，飄浮著一展展曼妙誘人的粉色蓮燈，照亮四周朵朵甜睡的睡蓮，引得近處的天鵝繞蓮而戲，久久難眠。

她情願等，不管一年，兩年，乃至更久，她都情願……

她心一酸，趕快上前悄悄將蜜斯擁住，邊輕拍邊喚道：“蜜斯，蜜斯，快醒醒，你是在做夢，不是真的。冇事了，隻是個夢，隻個夢……”

她說過，她會想體例讓他忘了本身，放下疇前的統統，好好當他的太子，與大姐白首偕老。

淺歌呶呶嘴，歎了口氣，“他不曉得，奴婢還是曉得的嘛。他讓挑點蜜斯你愛吃的，奴婢便挑了。”

“剛至西時。晚宴還未開端，奴婢估摸著蜜斯睡了大半天，怕是餓了，便弄了點點心過來。”淺歌一臉隨便地笑笑，用心忽視蜜斯狼狽的模樣，回身將先前籌辦好的熱水與毛巾浸濕擰乾，而後遞至華思弦麵前，“蜜斯快洗把臉，先吃些點心填填肚子，不然宴上人那麼多，還不知何時纔開宴呢。”

“是慕容祚讓你們來的？”華思弦微微不測過後，便規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