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大營算是大翰最精銳的軍隊,他們不兵戈時,每個月的軍餉六百文,兵戈時一個月的軍餉是一千文,換算下來也差未幾才一兩銀子。憑白多出兩個月的軍餉,這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好幾天都樂得合不攏嘴。
這發軍餉的日子趕上皇後生下太子,天子一歡暢,又命令給班師返來的將士們每人多發二兩紋銀。
他瘦骨嶙峋,嘴脣乾得發白,也顧不得臟不臟,直接伸出舌頭舔地上的水漬解渴。
說完這句他就揚長而去,留幾個小頭子麵麵相覷。
回了葉家,葉建南先去葉老太君院子裡給她存候。
他現在的氣勢比以往更足,一句話落下,哪怕陳媽媽另有滿腹的話,也再不敢開口。她身為下人,因在老太君身邊服侍多年,才得了這份恭敬,但那些話已經是以下犯上。
這群人如何編排他,葉建南自是不知,他也不想曉得,人越往高處走,恭維的人多,私底下說儘肮臟話的也有。隻要不被他聽到,就算是他們交運了。
葉建南冇走出多遠,葉尚書那一聲“兒啊”,他聞聲了,隻是這些年,他垂垂也學會了喜怒不表於形色,就連硯台也看不出他到底是在不在乎那一聲。
一向到硯台送了茶水過來,葉建南倒出一杯,放涼了,才端至葉尚書嘴邊。
葉建南問本身,實在他也不曉得答案。
是以隻叼著半根狗尾巴草,懶惰耷拉著眼皮道:“今兒就不了,家中有事。”
在虎帳混跡了快一年,葉建南身上那股子軍痞子味兒越重了些,哪些人是哪些尿性貳心中清楚得很。
一年不見,葉老太君彷彿更衰老了些,一雙眼較疇前倒像是清瞭然很多。許是人逢喪事精力爽,葉建南立了軍功,葉卿又生下太子,老太君內心歡暢,氣色也不錯,還留葉建南說了會子話。
硯台回聲下去了,葉建南昂首望了一眼天。
有些東西,相互明白就好了,哪怕他們真是阿誰意義,可被葉建南一番打臉,眼下又被人這麼直白說出來,麵子上多多極少有些掛不住。
這二人還真橋歸橋,路歸路了?
但是現在,該死的都已經死了,生不如死的仍然在生不如死的熬著。
葉尚書乾裂的嘴唇貼著茶杯,他嘴唇顫抖著,好久才張嘴,就著葉建南的手喝了一口茶。
葉夫人一瞧見葉建南,忙道:“你今兒個彆想跑,跟我看看人家女人去!”
幾個親隨想了想道:“前些日子大鬍子他們去酒樓喝酒,傳聞船埠那邊在裝運貨色,彷彿是黎家的,要走水路回西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