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貴的帝王呼吸重了些，卻非常好脾氣的道：“這兩天怕是去不了了。”

最後一筆完成，他把羊毫遞擱下，安福忙帶著小寺人把桌上的硯檯筆墨和多餘的紙張收了下去。

王荊扳開他嘴一看，對蕭玨道：“主子，他嘴裡藏了毒藥，咬破毒囊服毒他殺了。”

“主子，那片堆了很多和尚的屍身，瞧那腐臭程度，少說也有一個多月了。”王荊見慣了死人，可瞧著那邊密密麻麻一堆被烏鴉吃得隻剩腐肉白骨的屍身，心頭還是有幾分發怵。

蕭玨明顯也重視到了這一點，他眼神冷了幾分：“王荊。”

葉卿驚得瞪圓了眼：“蕭玨，你甚麼意義？”

葉卿恨不能給他撓出個大花臉，他留下的紅痕都快延長到她下顎去了，領子再高的衣衫都遮不住。這才入秋，她總不能戴個圍脖招搖過市。

佈菜的下人被蕭玨打發下去了，葉卿親身脫手給蕭玨夾了一個月餅：“陛下快嚐嚐這肉餡的月餅。”

葉卿笑道：“那許是我曲解了吧。陛下，先用飯吧，要不然菜都涼了。”

路子鬨市的時候，她們雖冇下車，但蕭玨還是讓人買了個兔子燈給葉卿。

他把他捏的阿誰豬頭月餅放到葉卿跟前：“你也吃。”

同是習武之人，對血腥味都比較敏感，王荊領命拿著火把，用佩刀扒開林間擋身的枝椏，走到那邊黑鴉騰飛的處所，瞧見那邊的景象，他瞳孔狠惡一縮，用佩刀撥了撥，隨即回身往回走。

這麵是她揉的，餡料是她調的，雖說捏月餅的人不一樣，味道還能分歧麼？

帝王甚麼都冇說，隻俯下身去，昂首的時候，她頸上多了一簇簇紅點。

安福笑嗬嗬問：“陛下，這燃燈，您親身掛嗎？”

言罷也在燈罩上題下了後半句。

他轉頭深深看了葉卿一眼，做了個手勢，不知從哪兒又冒出很多影衛來。

他嘴角也抿出了幾分笑意，把燈籠上的繫繩掛在了竹竿頂端的小枝上。

這些題目尚不得解，石板路上方就燃起了火把，兩個聞聲動靜趕過來的和尚，一臉凶悍喝道：“你們是甚麼人？”

葉卿順服接過，剛好瞧見了蕭玨題的那後半句詩：平分秋色一輪滿，長伴雲衢千裡明①。

先前就能聞到一股腐味，他原覺得是林間死了甚麼鳥獸，但走到這裡，那股腐味彷彿更濃了些。

當夜帝王被皇後趕出了寢宮。

“你啊，可真會煞風景。”他煩惱彷彿又有點失落，彷彿是個費經心機惟討喜好的女人高興卻又不得其法的毛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