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用鐵鉗子把一根燃斷的柴火往灶裡邊送了送,蹙眉瞧了葉卿一眼:“皇後是感覺朕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麼?”
做小月餅可比做明天那樣的大月餅難多了,葉卿還是個內行,捏起來很有幾分吃力。
她抿嘴無聲笑了笑,打趣道:“不敢不敢,臣妾是怕累著金尊玉貴的陛下。”
好歹是中秋夜,不吃個月餅如何成。
蕭玨抬眸見葉卿怔在原地,挑了一下眉:“愣著何為,不是說要做月餅麼?”
灶台旁的沙鍋裡水開了,“咕咚咕咚”響著,熱氣頂著沙鍋蓋子,白濛濛的蒸汽升騰上來,火光映著二人的身影,一片人間炊火氣,倒是可貴的溫馨。
有了新柴,火光又亮起來,他衣衿上金紅色的祥雲紋反射出光芒。
連根柴禾握在他手上彷彿都變得賞心好看起來。
本年輪到大昭寺了,以大昭寺在百姓中的名譽,想來會比往年熱烈很多。
葉卿臉騰的紅了起來。
她隻曉得這傢夥隻寫得一筆好字,卻冇想到他畫工也相稱不錯,雖說是適意,可那運筆相稱逼真。
葉卿描述不出本身心中這一刻的感受,她望著火光映照下高貴無雙的帝王,像是猜疑,又像是驚奇:“陛下還會生火?”
為了襯這身衣裳,宮女特地給她梳了飛天髻,髮髻上插著一根彎月流蘇步搖簪發,再綴了其他髮飾以做烘托。
葉卿瞥他一眼:“一會兒我再做個五仁餡兒月餅。”
葉卿乾脆不再看他,把目光落在了他已經畫了一副水墨嫦娥奔月圖的燈罩上。
他不笑的時候,麵色老是冷冷的,生人勿進。
葉卿:……
炊火滿人間,葉卿俄然就感覺這一刻她們跟一對平常佳耦無甚辨彆。
葉卿忙著把餡封嚴實,頭也冇抬:“餡包太多會裂開。”
葉卿把剛包好的月餅放到一旁的籃子裡,又拿了一塊麪團開端在手裡團吧。聞聲蕭玨那話就冇好氣:“你這是吃月餅還是吃餃子呢?”
蕭玨單手托著下巴:“把麪糰攤薄點就成了。”
隻是這份溫情冇能保持多久。
的確跟方纔跟她那話的傢夥判若兩人。
房嬤嬤是宮裡的白叟了,瞧著葉卿這身打扮,還是是讚不斷口:“當年我服侍太後孃娘,本覺得見到的已是人間殊色,現在見了皇後孃娘穿這一身,才知何謂江山代代有美人。”
葉卿偷偷瞥了蕭玨一眼,嘴角不自發勾了起來。
蕭玨不知葉卿的主張,想到待會兒又得吃個盤子大小的五仁月餅就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