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他要拿墨竹開涮,葉卿頓時急了,道:“不乾下人的事,是我想出去尋你。”
去了就彆返來了!
“方丈大師,我且一問,如果鄰家占了你的屋舍,你要他還返來,兩邊爭論時,本身妻兒被鄰居打死。你是尋他複仇,還是聽任死去的妻兒不管,順帶把屋舍拱手相讓?”葉卿跪坐於蒲團上,雙手交疊於膝前,緩緩道:
王權是用百姓的畏敬心來統治他們,宗教則是用百姓的虔誠和精力依托來佈道,這二者如果硬性違背,畏敬心終會敗給虔誠和精力依托,這纔是最可駭的處所。
文官則感覺武夫好戰,不知戰事一起,得破鈔多少國力。現在大翰已是強弓末弩,百姓怨聲載道,該是療攝生息的時候。不如跟西羌人媾和,劃出幾座城池出去,不但表現了大翰禮節之邦的風采,還鼓吹了國威。
說到前麵,他手中茶杯直接砸到了地上,碎片飛濺,一小塊瓷片還碰到了葉卿衣角。
模糊可聞殿裡的小和尚帶著哭腔問:“師父,我們在這裡待得好好的,為何要去西羌蠻地?”
葉卿固然不是主修房屋修建的,但是看到這光輝的修建群,心中還是有些震驚,一時候連腳疼都忘了,跟墨竹不知不覺轉悠了大半天。
他擱下碗筷,葉卿也慫慫停下了筷子。
墨竹想了想道:“不無能夠。先帝在時,有個新科狀元就是上任不到一年就去官回籍了。聽聞是他為官後,家中老母身患重疾,他去佛前求了一支簽。和尚解簽說人平生不能大圓大滿,他居高位,折損的是他雙親的氣運。因而那新科狀元便回籍了。”
葉卿歪了歪頭,隻是笑笑,髮髻上步搖上垂下的瓔珞因為她這個行動悄悄搖擺,相綴的玉石碰撞,收回清脆的響聲。
方丈嗬叱道:“傳授佛理,教養世人,怎可偏安一隅。唯有苦修,方得正果,慧空啊,你還需苦修……”
“多謝小徒弟。”固然對主持大師主張停戰媾和的看法不滿,但對廟裡的和尚,葉卿還是非常和藹。
葉卿不由得感慨:“你說方丈大師如果讓那些達官朱紫去官回籍,他們是不是也會照做?”
葉卿心頭繚繞著一股說不出的奇特。
瞧著將近中午,紫竹怕是也做好了齋飯,她便問那大頭和尚如何回接引殿。
葉卿跟墨竹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