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猜想,他身後,這頂天下第一綠的帽子,已經在潛移默化中轉到了祁曜的頭上。
是了,前朝有個奸後,也有個賢妃,同出溫家一門。
看來溫氏女果然有一手,想必將來前程無量!
先前莫說甚麼心甘甘心,她的確恨不得重新吊死一回。早曉得還不如舍了這張臉皮子,說甚麼都得纏著他纔是,好歹也能混個臉熟,這下反倒成她的不是了。
高祿眼中帶著讚成之色,不由得微微點頭。
就比方那靜朱紫,一身鏤金百蝶穿花雲鍛裙,臂彎搭著嫩黃色的披帛,整小我如同九天仙女,東風輕拂,她便若春花普通,好似弱不由風,若非一旁宮女相扶,幾近搖搖欲墜,看得溫嬈歎爲觀止。
溫嬈見她如此,全部心都好似被人丟進了冰碴子裡了,頓時泄了氣,認命地栽倒在床上。
溫嬈聞言微微一歎,問:“皇上他甚麼時候走的?”
溫嬈俄然猛地從床上翻身坐起來,方纔另有些渙散的眼神閃過一道寒光凝在絲桐臉上,問:“你說他何時走的?”
世人都說溫茹一品令媛,絕代姝女,為了勸諫慕容句規複本心,勤懇朝政,她退了淇玉公子婚事,以身作嫁,讓慕容句如願以償,朝事也曾一度勤懇過。
見她又冇了動靜,不由得跺了頓腳,催促道:“娘娘,再不起,就趕不上了,說不定等會兒就有人來傳喜信,也不知您能不能入得了皇上的眼呢。”
“那如何行,小主,您得起來,本日賢妃在流雲殿設席,說是姐妹們相聚,但到底還是為了您如許的人才花了心機的,您的身份有些特彆,如果不去的話,今後處境怕更是艱钜。”絲桐嘀嘀咕咕道,有些抱怨。
高祿不動聲色地接過聖旨,在瞟到內裡的內容時,嘴都給張圓了,這、這盛寵……史無前例啊!
宮廷裡統統被前朝丟棄的女人都有這般憬悟,不是有骨氣的死去,那便要活著仰仗仆人的恩寵。
幸虧她聲音低,除了溫嬈誰也冇聞聲。
故而,好人家的女兒可貴有那麼一兩個也早已想體例逃出魔窟,餘下的皆放浪形骸,民風漸止不住。
想到此處,溫嬈微微一歎,也幸虧戲中有她,她乃狐妖變幻,特地來害那轉世投胎的梅花仙。
她當下無權無勢,寧肯被人嘲笑三分,也不成被人妒忌半分,不然,當真是在彆人的地盤上,如螞蟻普通,信手碾死。
“高祿,傳朕旨意。”祁曜放下筆,在聖旨上蓋了章以後,眼中閃過一抹深意,喚高祿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