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葉蓁蓁咬了咬牙,“我有事要與您商討。”
愣了一會兒,太後回了神,哈哈大笑,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你這瘋婦,公然瘋了不成?如許的話也能說出口?我養了皇上二十多年,他不是我兒子,莫非是你兒子?”說著,回身走歸去坐下,行動有些遲緩。
人嘴兩張皮,如何說都在理,紀無咎直接被歌頌成為母勞憂的孝子。
紀無咎沉默半天,把這話消化完了,又問道,“那……她現在在那裡?”
她話音剛落,門吱地被推開,兩人扭頭看,看到紀無咎走了出去。他神采慘白,腳步不穩,葉蓁蓁趕緊疇昔扶他。
太後兀安閒狂笑不止。
總之葉之謹這個名字是能夠載入史冊的,且不是寥寥幾筆,而是大書特書。不過葉之謹盛年之時功成身退,建好水兵以後就去官歸隱,自此仙蹤難覓,隻留下兒子葉雷霆持續為朝廷效力,他本身已經成了傳說。
紀無咎冇答話,他把葉蓁蓁拉入懷中緊緊摟著,半闔著眼睛麵無神采,就如許溫馨地坐著。
據厥後史乘上記錄,慈寧宮的宮女寺人都是他親身一個一個挑的。實在吧,這話說的也不算錯,那些人確切是他親身挑的。
葉蓁蓁看到他靠在枕頭上發楞,兩眼無神,她握著他的手,說道,“你如果想聽,問我便罷,不消去那邊受氣。”
紀無咎本就血氣流失,這會兒急火攻心,捂著心口俄然吐出一口鮮血。葉蓁蓁嚇壞了,一邊用帕子幫他擦著,一邊扭頭向內裡喊道,“快傳太――”
紀無咎反握住她的手,“你不必自責……你是如何曉得此事的?我的親生母親又是誰?”
太後怒道,“這話哀家倒也要問呢,好好地我為甚麼要去殺她?”
葉蓁蓁感覺紀無咎有點不幸。父親死得早,把個天下交在他手上,十幾歲當了天子,還是個胸懷弘願的天子,跟朝臣鬥法就不說了,政事上多少糟苦衷兒在等著他。每天能起早貪黑,一個不好就被言官追著罵,這也就忍了。身為人君,天下榜樣,倫常在他這裡卻都走了形,他親爹弑兄逼父,史乘上不定如何寫呢。到他這裡,堂兄過來找費事被他正法,這一點如果被寫進史乘裡,必定也不好聽;親孃又成了後孃,三天兩端想著把他踢下大位……
太後神采頓變,指著葉蓁蓁,手指哆顫抖嗦的,“你,你,你竟然敢說這些胡言亂語!皇上是我兒子,我替他死還來不及,又如何會害他!你本日說的這些話,充足碎屍萬段!今兒我這老婆子的臉也不要了,走,我們去找皇上實際!”說著,起家要來拉葉蓁蓁,一邊說道,“千挑萬選娶瞭如許的媳婦,鬨得家宅不寧母子失和,現在又要來誣告我害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