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批了會兒奏摺，紀無咎伸展了一下略微生硬的身材，也要寢息了。幾個宮女輕手重腳地服侍他上了床，放下明黃色的床帳，帳頂的流蘇隨之一陣輕擺，垂垂地又規複安靜。兩人安穩的呼吸聲相互交纏，像是兩條沉寂的小溪交彙碰撞。帳外隻餘一盞陰暗的紗燈，紅色的燭光搖搖擺晃催人入夢。

他自成人起，在房事上向來都是既不壓抑也不放縱，這類事情就和用飯一樣，餓了就去吃，吃個八分飽便好。以是他鮮少有慾求不滿的時候，現在被人摸一下腿就起這麼大反應，他本身也感覺非常不測。當然，之前也冇人主動摸過他。

以是紀無咎很有些糾結。

下了早朝，紀無咎在禦花圃中散了個步。路過含光殿時，眼看著殿前的一株桂樹，俄然想起一件事。他回身問馮有德，“朕記得平常時候莊妃會做一些桂花味兒的點心，酥軟適口，如何本年冇有了？”

紀無咎被撓得一陣發癢，那種癢，順著他的腿一起向上，一向傳到嗓子眼。他不自發地吞了一下口水。

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方秀清都不成能承認。以是他一頭辯駁，一頭指責葉脩名血口噴人，欺瞞皇上，違背聖命。

紀無咎走至窗前，聽到裡頭傳來扳談聲。

葉蓁蓁無地自容地低下頭，還能想到那裡去。她現在也明白過來了，這紀無咎底子就是要看她尷尬。

紀無咎哭笑不得。

他們吵架的由頭還是修水庫的工程。葉沐芳已經解纜去了山東，剛一到山東就碰到困難，葉脩名一口咬定是方秀清動了手腳，以是告到禦前，暗指方秀清挾私抨擊，置百姓社稷於不顧，並且激烈建議紀無咎點竄打算。

再明智的男人，當他身上的血液吼怒著往下半身奔時，批示他行動的那根弦也就往下轉移了。紀無咎即便便宜力再強，他也是個男人。

此時他目光一暗，再次看向身邊的葉蓁蓁。

他重又閉上眼睛，但是此次倒是不管如何也睡不著了。

以是紀無咎此舉是明擺著給方秀清套了個圈兒，先提早警告一番，奉告他天子陛下的底線在那裡。

深呼一口氣，紀無咎試圖安靜下來，換來的是倒是他那小兄弟翹得更高。

紀無咎聽到這裡，回身就走。他雖腳步略有些踉蹌，卻走得極快，馮有德小跑著跟上他，偷眼打量聖上的神采，彷彿……有些生硬？彷彿在強自忍耐著甚麼……

“那想來是娘娘手上經脈停滯，需求活絡一下。不若讓王有纔去尋些文玩核桃，每日握在手中把玩兒，又通經絡又強心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