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柔嘉點頭,腦袋枕在他肩上, 舒暢得直哼哼。沈澈唇角彎出一個溫和的弧度,淺啄顧柔嘉的額頭:“我的嘉嘉彷彿一隻慵懶的小奶貓, 日日貪睡得很。”
夢裡那火紅的色彩,彷彿能將夜空都給灼出一個大洞來。沈澈還是如現在如許抱著她,隻是他一身大喜的紅色,他夙來是冷僻冷酷的人,但現在,他眸子裡的溢位的笑意和和順幾近讓顧柔嘉醉了,恨不能滅頂在此中纔好。
“我纔不貪睡, 我隻喜幸虧你懷裡睡。”睡意上湧, 顧柔嘉軟軟的撒嬌,嗓音裡帶上了幾分惺忪, 聽來勾人得要命, 沈澈喉結高低浮動, 大手將她抱得更緊。顧柔嘉睡意惺忪,笑得愈發輕了:“如果……每日睜眼就能見到你就好了, 你去隴右道那些日子, 我每日都夢見你。”
不想沈澈微微一哂:“若真有人說這話,那便是他該死!為本身心悅的女孩兒穿鞋襪便是為女人所累?我隻盼對嘉嘉千依百順,若能將嘉嘉養得氣性越大、越依靠我纔是最好,如此嘉嘉就再也離不開我了。”
他雖是打趣之語,但顧柔嘉聽來極其窩心,沈澈多麼自大的人,現下竟然會蹲在本身麵前為本身穿鞋襪,若非將本身放在心尖尖上,又怎會說出這等話、作出這等行動呢?暗想宿世飛來橫禍,顧柔嘉心中愈發感念,宿世她識人不清,纔會被鄭軼所矇蔽,但這輩子碰到沈澈,足以彌補宿世的任何遺憾。
內裡陽光太烈,沈澈乾脆抱了顧柔嘉往屋中去。九王府才補葺一新,統統用度滿是新的,屋中並不是很大,臨窗設有羅漢床,金桂月鑲紫檀邊落地屏風後襬放著一張黃花梨木拔步床,上麵鋪了極新的床褥枕頭,沈澈隻謹慎翼翼的將顧柔嘉放在床上,取了薄被給她蓋上,本身隻是坐在床邊,悄悄的打量她。
這話和顧柔嘉夢中之景不謀而合,她笑得很美,含混的“嗯”了一聲,呆呆的模樣那樣敬愛。沈澈愈發喜好,將她朝本身懷裡攏了攏,又笑道:“既是應了我,今後可就是九王妃了。”他說罷,便輕聲又喚了一次,顧柔嘉夢中恰是此景,迷含混糊之間又應了聲,沈澈愈發歡樂,好似找到了趣的頑童,一次次的喚著“九王妃”三字,偏生顧柔嘉夢境纏綿,每一次都應了聲,讓沈澈笑得更加卑劣。
隻是顧柔嘉在睡夢當中,耳邊傳來沈澈的聲音,漸次清楚了起來,夢中那穿戴喜服的沈澈反倒是垂垂不逼真。她略一怔忡,便又聽沈澈冷僻磁性的嗓音喚道:“九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