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九殿下固然年青,但這手腕可半點不年青,能將一山頭的數百山匪給儘數燒死,這份狠心就是在場世人所冇法對比的。現下他總算是和緩了麵龐,讓采訪使和節度使齊齊鬆了口氣,心說到底是不得天子待見的人,隻要略一示好,也就是手到擒來,因此雙雙起家笑道:“如此薄酒,不成敬意。”
那多數護頓時大怒,罵道:“你這黃口小兒!老子是天子陛下親封的安西多數護,乃是從二品大員,你一無爵無秩之人,憑甚罷了老子的官?老子不平,要上書陛下!”
桌上所佈的菜肴,無一不是上上食材,且精彩非常,一看就是花了大工夫的。沈澈嘲笑著,看向上麵齊齊站起家稱罪的隴右道眾位刺史,眸子裡寒意澎湃。從一進入隴右道,百姓的淒苦氣象就讓沈澈極其不平,隴右道比年乾旱,本年旱情更是嚴峻,再加上有山匪縱橫,百姓的日子便更是難過。昨兒個隴右道采訪使送來美人之時,貳心中便有了些計算,隻是未曾言明,為的便是現下。
隴右道闊彆都城,若說冇有半點中飽私囊也是不能夠的。因此在場世人皆是噤若寒蟬,連節度使和采訪使也擦了擦額上的盜汗,恭敬道:“九殿下慧眼如炬。”
世人也紛繁擁戴:“請殿下移駕。”
節度使忙上前笑道:“九殿下勤奮王事,乃是天家之幸、隴右之幸,隻是殿下纔來隴右,臣等略備薄酒為殿下拂塵,請殿下移駕。”
“為表畏敬之心?”沈澈淡淡反覆了一次,“內裡路有餓死之人,諸位在這裡聊表畏敬之心?既是如此,我也禮尚來往,還請諸位衣食父母官,都嚐嚐我從外帶返來的隴右道特產,如何?”
方纔還梗著脖子怒罵的安西多數護現下如同霜打了的茄子,委靡不振的模樣好笑至極。沈澈冷冷的望著他:“多數護可另有甚麼話要說?可還要上書到陛下跟前去告我?”他一麵說,一麵環顧了一圈在場世人,“諸位可另有哪個要上書往都城告我的,不如一道說了吧。”
他嚷得極其大聲,幾個侍衛已然一腳踢在他膝窩,他當即跪在地上,嘴上還罵罵咧咧的。慌得節度使忙橫了他一眼,采訪使則從速討情:“殿下,多數護不過是個直腸之人,絕無衝撞殿下之意。”
沈澈隻是一派淡然的聽完了先容,這才道:“隴右道多幼年雨乾旱,諸位為了減緩饑荒,都是廢了大力量的。本年自入春來,便是一滴雨也未曾落下,地盤龜裂、糧食歉收,饑荒囊括全部隴右道,這幾日固然下過幾場雨,卻也是杯水車薪。我初來乍到,不知民生艱苦,聽聞前些日子從外調來的賑災糧食在道上落入萬丈深淵當中,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