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腦中響過一聲悶雷,顧柔嘉整小我都懵了,又如同給人打了一耳光,麵前金花亂飛,腳下也痠軟有力,幾乎栽倒在地,若非僅剩的神智促使她緊緊扶住牆壁,隻怕現在已然摔在地上痛哭了。
“山匪此次又要價多少?”她抖抖索索的問道,不等顧柔嘉答覆,又苦笑著點頭,“錯了,陛下想要九殿下的性命,就是隻要一兩紋銀,陛下也是不會給的。”
顧柔嘉天然是聽過這個故事的,當日她用小鷹比作沈澈,將這話奉告過沈澈。隻是當時她滿心滿眼都是希冀沈澈青雲直上後能夠庇護顧家,和現在不成同日而語。她點頭:“我曉得。”
她還是笑得溫婉,話中卻透著對峙。如許多日子,誰提起陸劍鋒不是讚不斷口,稱他家世品德邊幅無一不是一等一的優良,加上去處溫潤謙恭,天然更得世人追捧。現下沈清話裡卻像是對他有些嫌棄,讓顧柔嘉不免有些不解,再轉念一想,兩人自小便瞭解,沈清更是見過陸劍鋒小時候呆呆的模樣,會說這話,倒也並非是說不疇昔的事了。
此處離水極近,聽得水聲陣陣,又傳來涼意,顧柔嘉很快就睡著了。水聲彷彿還到了夢裡,她悄悄的躺著,彷彿沈澈就在身邊,他隻是坐在床邊,伸手重撫她的臉龐,指尖溫度冰冷,讓顧柔嘉愈發的癡迷。半夢半醒之間,她彷彿又回到了小山穀裡,沈澈還將她抱在懷裡時。隻是耳邊喧鬨聲漸起,明月更是悄悄的推她:“女人,女人,可該醒了。”
畫舫閒逛悠的在運河中前行,沿途很多人都藉著最後的秋色玩耍,如此熙和之景,在顧柔嘉看來倒是殘敗不堪,更覺心中惶恐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