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柔嘉有些發懵：“姑姑的意義是……”

*

心都涼了半截，顧柔嘉咬緊了下唇，還是勉強笑了笑：“既是再無餘地，我便不再說了。多謝陸將軍奉告，也多謝長主為九殿下調停。”

她猜不透安寧長主的心機，但是她明白，如果沈澈真能處理這些事，他在國中的名譽便會敏捷拔高，天子也不得不正視這個弟弟。現下沈澈獨一的倚仗便是安寧長主在京中，天子不敢過分度。但如果長主分開了呢？

颯敏笑得短長，轉頭則要回安寧長主身邊，顧柔嘉忙道：“但是，方纔颯敏姑姑拿長主作筏子，這內裡人也很多，如果傳到了長主耳中，會不會……”

“這纔是了。”颯敏含笑，向沈澈行了一禮，“如果殿下真的傷了身子，老主子定然是要活力的，還請殿下多多保重。須曉得，老主子將殿下放在心尖尖上，和將軍冇甚麼差彆的。”

“顧女人體貼則亂，陸某是明白的。”陸劍鋒無聲輕歎，隻是負手，兩人立在廊下，他身後陽光恰好，幾隻雀兒從枝間撲棱飛去。顧柔嘉便有些侷促，隻是往前去，又輕聲問：“長主何故如許待沈澈？”

“我的意義，就是老主子的意義。”颯敏展眉一笑，還是是那樣的富有親和力，但無端讓人感覺透著威壓，“老主子閉門謝客多日，本日何故親身來給楊太傅祝壽了？女人真的覺得是老主子來了興趣，想要熱烈熱烈？”

這三到處所, 冇有一個是一人之力能夠處理的，加上沈澈不受待見甚久, 在朝中無甚根底, 不管去了那裡, 都是授之以柄。帝後恨沈澈入骨，一旦沈澈離了安寧長主的視野, 再想做手腳就是易如反掌。

沈澈神采如常，擱了酒杯，點頭道：“讓姑祖母操心了，勞煩颯敏姑姑跑上一趟。傷勢未愈，我自不會吃酒。”

兩人四目相對半晌，颯敏忽笑起來，偏閣房中幾個女人鬨成一團，顯得她的聲音愈發小了：“女人當真不明白？”

現在沈澈正被幾個世家子圍著敬酒，因前次險勝陸劍鋒，引得這些小子們個個生了崇拜的心機來，偏生九殿下極少與人交友，讓好些人扼腕不已。現下沈澈既是來了，這些猴小子們都是抓著這個機遇，個個都擠了上來，也不顧沈澈還頂了個“九殿下”的尊號，非要要跟他吃酒。

方打了簾子出來，閣房中也是一片熱烈富強之景，好些人正行酒令，顧柔嘉低聲道：“颯敏姑姑當真是個妙人兒，我方纔還想著，九殿下肩上傷重，吃了酒可怎生是好，不想給姑姑三兩句便轉圜了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