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哥哥是哪根筋又錯了,顧柔嘉頓覺有力,水榭中又傳來李家二郎的聲音,雖不及顧鴻影的大聲,但也儘是壓抑的肝火。兩人都是年青氣盛,如果在園子裡打了起來,場麵可就更是丟臉了,當即往水榭去。剛到門口,屋中已然傳來“啪”的一聲,茶杯的碎片已然騰空飛了過來,沈澈立即將顧柔嘉護在懷中退了一步,那碎瓷片撞在門框上,這才落了地。
“你哥哥讀書上很有天稟,隻是旁的事,就跟個木人一樣,全然的不解風情。”本日旁觀了好久,沈澈約莫也能猜到了此中的原因。雖不知溫含芷的心機,但僅憑本日顧鴻影大發雷霆,他就能鑒定,顧鴻影對溫含芷清楚是男女之情。隻是這木頭木腦的新科會元本身個兒都不曉得本身的心機,又談何讓女人家明白?
這話中的酸意都將近噴出來了,隻是轉眼就被吹散在了風中。
李家二郎轉頭看了一眼顧鴻影,強壓了火氣“嗯”了一聲,這才往內裡去了。下人這才魚貫而入,將水榭中狼籍儘數打掃,這才退了出去。水榭中溫馨如許,一條錦鯉躍出水麵,濺起一圈圈波紋來。顧柔嘉憑欄而立,腦中千迴百轉,本日哥哥實在變態,對同窗大發雷霆不說,竟隻因為對方想與溫含芷告彆,就叫他氣得連“滾”字都用了出來。她暗自沉吟,一個動機驀地浮上心間,不覺一雙大手將本身抱入懷中,他冰冷的呼吸緩緩噴在本身的頸窩:“若換做是我,隻怕要殺了李二才肯罷休。”
聽得他冷僻的嗓音,顧柔嘉當即惱了,坐起家道:“你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是一點兒也不急,是不是?哥哥也就罷了,但阿芷心窄,保不齊多想,如果傷了身子……”
他降落的嗓音在耳邊悄悄呢喃,顧柔嘉隻感覺身子都酥了,還是羞了起來:“不與你鬨,另有人看著呢。”她隻推開沈澈,自行往溫含芷那頭去,後者神采有些發白,隻是點頭:“我冇事,你不要擔憂。”話雖如此,但她神采那樣白,顧柔嘉又怎能放下心來,隻是體貼的扶著她。顧鴻影方纔起火不輕,現在清算好了衣衫,又灌了幾杯涼茶,這才勉強壓下了方纔的火氣,昂首卻見溫含芷神采慘白,心中又有些悔怨,忙湊上去說:“阿芷,那李二不是甚麼好的,清楚是曉得你和嘉嘉情非平常,這才動了心機惟借你的好處。我、我當真是怕你被他騙了去……”他不迭的解釋,對上溫含芷黑得發亮的眸子,又像是泄了氣,很有些寂然,“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