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對天子生出幾分鄙薄之心來,顧柔嘉點頭:“以他這類性子,大燕祖宗基業都要毀在他手上。”又覺心中不快已極,忙換了心機,將一本名冊擱在了沈澈跟前,指著上麵幾個名字說:“你幫我去查一查這幾小我好不好?”
因為父母雙亡又體弱多病,溫含芷心機一向很重,宿世被那紈絝磋磨而死也是無可何如的事。但現在,顧柔嘉竟感覺溫含芷剛硬了很多,固然還是那樣嬌柔的女人,但她竟然寧肯將情意永久深埋著,也不肯減輕顧鴻影的心機承擔,已然充足讓顧柔嘉嘖嘖稱奇了。
“本來如此,隻消得不是為了嘉嘉,查上一查也不是甚麼說不疇昔的。”沈澈揚了揚唇角,一派得意,“隻是你心中也要稀有,她養在顧家多年,但到底不是顧家的女兒,又體弱多病,保不齊有自視甚高的浮滑之徒。加上溫家人極能鬨騰,即便當真兩情相悅,卻也不得不防備。”
被他唬了一跳,顧柔嘉轉頭撲到他懷裡:“你吵嘴,一聲兒也不出,將我嚇壞了。”她一麵說,一麵回身拍了他一把,複體貼問,“他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賜美人來想誹謗我們,你轉頭卻將那些女人們嫁了出去,本日進宮去,他可有叱罵於你?或是想要挑釁?”
她容色傾城,笑起來更是素淨逼人,李家二郎呆愣半晌,暗罵本身過分失禮,點頭稱是,再不敢去看顧柔嘉。顧柔嘉細細看著李家二郎,體貼的神情讓沈澈目光微微一斂,旋即捏了捏顧柔嘉的小手,疼得她莫名其妙的迎上沈澈的目光。後者笑得風輕雲淡,一派寵溺的模樣,悄悄說:“不準如許體貼的看著旁的男人,隻許如許看著我。”
“今兒春闈放榜,他現在司掌吏部之事,正陪著學子們等放榜,不免走不開。”顧柔嘉笑得輕巧,顧夫人也笑道:“是了,九王殿下極是年青有為,朝中風評極好,這些插手春闈的舉子,也不知多少人佩服他。現下想來,嘉嘉嫁給九王殿下,讓我最是對勁。”
“已然查過了,現在不過弱冠之齡,說是模樣極其出挑,沈澈命人刺探了很多,都說李家二郎待人接物都是很好,去處有度且溫潤有禮,隻是家世並不拔尖,他父親是朝中正五品中書舍人。”顧柔嘉忙將查到的事說了出來,見母親如有所思,又笑道,“雖說家世不拔尖,但他本身個兒爭氣,跟哥哥一樣被衡山書院收下了,上回籍試得了第五名經魁,現在也在等放榜,我同沈澈說了,叫他一會子尋個由頭將李家二郎帶到我們家來,讓母親過目,二則也讓阿芷瞧上一眼,看喜好還是不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