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甚,不過在想,你我初見之時,嘉嘉要與我賠罪的那杯水酒,我未曾吃到,感覺可惜。”沈澈似歎非歎,“不知這酒,現下可還作數?”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會嚇到?”全然不料馬車會俄然顛簸,固然顧柔嘉的確是有幾分吃驚的,但也並非到了驚魂不決的境地,被沈澈輕柔的蹭了幾下,她心中溫軟一片,偎在他懷中說,“你忘了,你我初遇之時,也是如許的的風景,你那日可見我有半點被嚇到的模樣?”
“誰敢群情你,我拔了他舌頭。”沈澈淡淡說道,大手將顧柔嘉向上托了托,“嘉嘉乖,再有人群情,也是我貪色,定要抱著你不放,與你無尤。”
沈澈目光中滿是諷刺,雖不再出言調侃,但神情當中的蔑然已然露了出來。皇後如未曾見到,笑得如常安閒:“現在齊將軍為禦林軍副都統,掌禦林軍之事,纔多少日子,禦林軍一改疇前的渙散。久聞齊將軍治軍鐵血,百聞不如一見,聽聞弟妹與齊將軍是舊識?”
馬車一起進了宮,兜兜轉轉的往鳳儀宮去。鳳儀宮坐落在層層玉階之上,晨光中寂靜厲穆,一向到玉階之下,馬車才停。昨夜剛經曆了那事,顧柔嘉另有些疼,沈澈率先下車,將她抱了下來,卻又不放她下來,一派要將她抱下台階的模樣。目睹得鳳儀宮中很多內侍女官魚貫而出,顧柔嘉神采微紅,扭動著身子,低聲道:“沈澈、好沈澈,有人呢,我能本身走……”
聽她對齊修弘遠加獎飾,顧柔嘉輕聲應了,皇後笑得愈發溫婉:“如此說來,貴妃與齊將軍應當也是舊識了,兩人春秋相仿,想是青梅竹馬。”
將顧柔嘉抱到主殿門前站定,為首的是皇後貼身的掌事女官。見兩情麵狀如此密切,眼中訝異,轉眼規複安靜,領了一世人上前盈盈下拜:“給九王殿下存候,給九王妃存候。”待叫起後,她又笑道,“皇後孃娘已然等了好久,深思著殿下與王妃也該到了,這才讓婢子等人出來驅逐。”
那三五人彷彿對這個答案並不對勁,為首一人道:“煩請九王殿下與王妃翻開車門,容臣等一見真容。”
當著一眾下人的麵,他連“皇嫂”都不叫,當眾給皇後冇臉。皇後神采青紅交集,看得出非常憤怒,但不過一瞬,她又暴露笑容來:“九弟成了親,倒是愈發詼諧了。”
每年過了正月十五, 年味漸漸的淡了下來,街上雖不及昔日人隱士海,卻也非常熱烈,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很有幾分富強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