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悄悄一哂:“他二人對你是一肚子惡念,你何必這般對他二人如許恭敬?”又抱她起家,取過放在衣架上的貼身小衣給她穿上。那衣裳那樣的小巧,唯恐他不懂如何打理女子的貼身物件,顧柔嘉紅著臉要本身穿,沈澈隻淡淡說:“你昨兒乏了,不需本身脫手,交與我就是了。”
靠在他懷裡,顧柔嘉小臉甫一貼上他的胸膛,就嚶嚀一聲,今後縮了縮,被子裹得更緊了,還說著夢話:“你壞,涼呢……”
脹紅著臉,顧柔嘉背對著他,由得他給本身穿上小衣,又從後繫好衣帶。她肌膚細緻如凝脂,離得那樣近,模糊還聞見她的芳香,沈澈沉默,冰冷的指尖緩緩撫過她的背,涼涼的觸感讓顧柔嘉肌膚起栗,轉頭懵懵的看了他一眼,見他挑著眉似有些玩味,頓時明白過來,啐道:“你倒曉得我昨兒乏了,可不知是哪個黑心鬼招的。”
他說得那樣慢,顧柔嘉聽在耳中,彷彿是吃了蜜一樣,甜得發膩,緊緊抱住沈澈的脖子。沈澈向來都冇有對她提出過任何要求,隻是顧柔嘉很明白,自安寧長主和陸劍鋒祖孫回京以來,事情就向著天子冇法把控的方向去了。沈澈隴右道一行,遏止了旱情激發的饑荒,殺了钜貪大惡,更勸降了落草為寇占山為王的山匪,得了諸多民氣;回京後掌吏部之事,更得了諸多學子的崇拜,這些人當中必有來年的國之棟梁。何況安寧長主和壽王佳耦在軍中聲望極高,長主手中更有兵權和大燕前頭兩位先帝的遺詔。一旦三位白叟心中天平失了衡,天子的天子之位,隻怕就坐不穩了。
她本就是容色傾城,雖另有些稚氣,但舉手投足間全然帶了天家婦該有的風采,加上雙刀髻本就雍容華貴。細細打量過鏡中的本身,顧柔嘉揀了簪子戴上:“昔日總做少女打扮,現在改梳婦人的髮髻,倒也都雅。”又轉頭笑盈盈的看著沈澈,“你如許諳練,莫不是早在哪個女人身上練過了?”
進了正月以後, 氣候就垂垂回暖,昨夜廊下的冰柱化冰,淅瀝瀝的滴了一夜。屋中龍鳳金燭昨兒燒了整整一晚,直到天涯泛出魚肚白之時,才垂垂熄了。
而天子哪怕在昏聵無能,這類要命的事,也不會坐以待斃,一旦生了反噬之心,必定會對沈澈動手。她是沈澈的老婆,於情於理,都不該讓沈澈有後顧之憂。
前後兩輩子都未曾經曆過人事, 顧柔嘉那裡明白很多。昨夜洞房花燭,沈澈食髓知味,壓著她鬨到半夜不足,顧柔嘉本就嬌軟,怎經得起如許的歡好,那杯合巹酒酒意發散出來,腦筋又昏又重,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落,哭得彆提多委曲了,最後逼急了,隻得哭著咬在沈澈左肩上,他肌肉硬邦邦的,硌得顧柔嘉牙疼,哭得就更委曲了,含著眼淚的小模樣,讓沈澈心中瀰漫著狂暴的惡念,既想狠狠地欺負她,卻又捨不得她委曲。隻是他丟了後,顧柔嘉小腦袋一歪就睡了疇昔,讓沈澈好笑之餘,不免心疼,悔怨將她弄得太狠,抱了她就往淨房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