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宮中的顧貴妃,顧夫人話中哽咽之意高文,顧柔嘉驀地想到那日的齊修遠,彷彿有一把鐵錘狠惡的重擊頭頂。顧夫人歎了一聲:“世人都說我們家好,兩個女兒都嫁入天家去了,一個貴妃,一個王妃。實則甚麼日子,本身才曉得。你姐姐我是盼不得了,你總要替你姐姐幸運。”
她話裡模糊有些自怨自艾,顧柔嘉心知她又想到父母早死的事,歎道:“你又何必說這些話?老爺太太雖是不說,但你也曉得的,在二老眼裡,你我是一樣的,我出嫁的確是了了爹孃一樁苦衷,你的婚事,又何嘗不是苦衷?”
大燕民風如此,新娘是不能下地的,須由親兄弟背上花轎。顧鴻影早已在內裡等著,見mm被簇擁出來,忙不迭去揹她,又用心揹著她顛了顛:“一會子將你扔下去了可怎生是好?”
她現在已然妝好,隻差發中鳳冠,一身火紅的嫁衣襯得肌膚如雪,她本是容色傾城的美人,盛裝之下更是仙姿佚貌。聽得安寧長主的誇獎,顧柔嘉臉兒微紅,見沈清含笑,更是羞了。
顧鴻影笑道:“怎能不好?我老是好好的,來日定然狀元落第,給你和姐姐好好長臉麵。”
屋中卻半晌不動,小丫頭正要催促,溫含芷忙閃出來製止她。屋中一片寂靜,不覺結出的燈花“啪”的一聲爆開,顧夫人這纔回神,取了喜帕來:“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從速叫你哥哥將你揹出去,彆誤了吉時。”
即使哥哥看似輕浮,但卻向來不會真的欺負她。伏在顧鴻影背上,顧柔嘉悶悶的說:“曉得了,哥哥也要好好的。”
“這話是天然的,隻是我心中過意不去罷了。”溫含芷歎道,清秀的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我自幼養在顧家,吃穿用度與你分歧,從未厚此薄彼。但我偶然想著,心中還是難受。本年溫家雖不叫我歸去,隻是我在顧家的太常日子又能多久呢?我在溫家人眼裡,連個物件都尚且不如,若哪一日他們生出磋磨體例來,我也不知我能安生到幾時。我不過一己之身,扔也就扔了,隻是我捨不得你,捨不得鴻哥哥,也捨不得老爺太太。”
“嘉嘉還當至心狠,還冇嫁呢,就全然不將哥哥放在眼裡了。”顧鴻影大笑道,聲音忽的又輕了下來,“固然天家戰役常家都不一樣,隻是你也不要委曲本身,我們家從冇有委曲自家女孩兒的事。”
顧柔嘉哼了哼:“你如果然的扔我,你不如當著沈澈將我扔了,隻怕哥哥要被他揍得連娘都認不出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