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忍著痛從榻上起家,倉猝跪倒地上,顫聲道“奴婢有罪,請皇上息怒!”
武元徹驀地驚醒,從她身上趴起,神采一怔,眸中還是尚未燃儘的***。
皇上彷彿表情甚好,對鈴兒的慌亂並不覺得意,淺淺一笑低聲道“昭容可喜好這隻鸚鵡?”
女人能夠屈就於權威,能夠巧舌歡笑,能夠經心奉侍,溫言軟語中孰真孰假,高高在上的他恐怕得空顧及,也無從得知。
皇上眸中笑意漸濃,目光投向半開的軒窗,徐行踱入暖閣。
混亂的思路刹時驚醒,是他!?竟然是他?
甜睡的影象被驚醒的刹時,胸口一陣劇痛,喉間溫熱,哇的一聲,鮮血吐到他肩上。
太醫遲疑不前,向皇上投去扣問的目光,皇上對峙道“咳血非同平常,你有孕在身,還是讓太醫為你診過脈,再開幾副保胎藥。”
曉月起家謝恩,眼睛卻一向不肯直視他,皇上心中迷惑不解,卻也不便詰問,隻以為,她身材抱恙,表情不適,也未放在心上,又轉頭叮嚀鈴兒與秦太醫好生照顧昭容。
當日,紫薇殿中帝後大婚之夜,燈火光輝的大殿因白七爺一個噴嚏而刹時烏黑一片,就在這長久的黑暗中,她林曉月陰差陽錯附上皇後端木月的身材,靈魂附體的頃刻,一道白光閃過,錯愕之下,她下認識躲開那冰冷的劍刃,卻被身後一隻胳臂扼住咽喉,掙紮中,她摸到一隻手,而那手指間冰冷堅固的物體硌得她生痛,手一鬆,那隻手握著短劍直刺入胸口。
軒窗半開,有風吹進,殿前一棵西府海棠花瓣寥落,偶爾飛入窗內,有一片悄悄飄落在她的櫻唇邊,而她對此卻渾然不知。
曉月神采一沉,乾脆坐到塌邊,垂首不語。
翌日午膳後,曉月感覺神思倦怠,渾身酥軟有力,遣鈴兒出去,單獨一人躺在榻上昏昏欲睡。
皇上聞言方放下心,走至曉月麵前,聞言安慰“你好生歇息,朕他日再來看你。”
他並未如她預感那般大怒,而是疾步上前將她攙起,吼怒似的向殿外號令道“來人!快傳太醫!”
殿外,鈴兒坐在廊下逗弄籠中紅嘴鸚鵡,身後有人影走近,她轉頭一看,神采驀地一驚,倉促著向麵前一身明黃龍袍的皇上福身存候悅。
鈴兒公然聰明聰明,很快秦太醫便快步走入大殿,為曉月診脈,然後開了幾副保胎藥,並向皇上回稟道“皇上存候心,娘娘並無大礙,剛纔吐血實屬偶爾,大抵是幼年身材孱羸落下的病根,臣在藥中插手幾味調度的藥材,娘娘定時吃過便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