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臣大哥力弱,疾病纏身,已是風前殘燭,恐怕今後不能再為皇上分憂,老臣……老臣真是有愧與君呀!”一語未了,已是老淚縱橫,神情悲慼,端木敬德顫抖著舉起衣袖,低頭拭淚,與平日老成慎重,不苟談笑的大司馬截然分歧。
武元徹慍怒的目光再次移向被侍衛反手押住的太醫,死力禁止內心的氣憤,沉聲問道“朕再給你一次機遇,說,究竟如何回事?”
武元徹此舉,大出端木敬德料想。
武元徹大吃一驚,他很快發覺到端木浩與太醫臉上神采非常,彷彿有事坦白,因而走上前坐在床榻邊,語聲誠心腸問道“大司馬,是為何禁止端木將軍,莫非有甚麼難言之隱,還是……?”他想說是難以治癒的疑問絕症,不過,話到嘴邊又嚥下,即便這是心中所望,畢竟礙於天子身份,終未能說出口償。
端木敬德慘白有力的臉上閃現出一絲笑容,緩緩點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須灰?”武元徹驚奇道“是髯毛的灰燼?”
那太醫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本來籌辦好的話,極度驚駭中,幾近都忘到九霄雲外,支支吾吾的,半天賦清楚的吐出一句話“要治癒大司馬……必必要用‘須灰’做藥引……這藥引……”
俯視著跪在腳下的太醫,武元徹心中更加驚奇,竟然敢冒著欺君之罪,也不肯說出口,看來此事非同小可,以他對太醫的體味,並非膽小妄為之人,是以也更加激起內心的獵奇。
這時,端木浩目光似不經意向侍立一旁的太醫微微一掃,太醫立即走上前,躬身回道“回稟皇上,大司馬所患之病並非無藥可治,隻是這……”
神采垂垂陰沉,長久的沉默過後,他沉聲道“既然你自認有罪,那朕就成全你,來人,把這個瀆於職守,詭計暗害大司馬的庸醫拖下去。”
端木敬德本來微閉著的眼睛快速一亮,忙推開兒子的手,神采惶惑的下地,跪在武元徹麵前,顫聲道“老臣拜見陛下,不知陛下駕到,有失禮數,請陛下懲罰!”話音剛落,麵前一黑,整小我昏迷疇昔。
端木浩和隨行太醫相互對視一眼,又都垂目不語,武元徹更加迷惑,鋒利的目光直射向端木浩臉上,沉聲問道“端木將軍,令尊到底得了甚麼病,為何久治不愈?”
他握住大司馬的手,悄悄拍了兩下,然後轉頭問阿誰太醫“朕恕你無罪,快奉告朕,大司馬究竟身患何病?為何這麼久仍不見轉機?”
一股濃烈的藥味劈麵而來,武元徹微微蹙了蹙眉,很快神采規複如常,端木敬德本來躺在床上,聞聲起家,端木浩走至床前,扶住父親,低聲道“父親,皇上親身來府中看望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