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梅向小宮女擺了擺手,小宮女垂首退下,她走到榻前,福身施禮,笑著說道“娘娘,晚膳籌辦好了。”
劉嬤嬤看了看她,歎口氣“太後公然有先見之明,早就推測你必定會將合歡殿弄得烏煙瘴氣!”
雨晴忙扣頭,淚水盈眶,感激道“多謝娘娘,多謝娘娘!平日娘娘已經對雨晴多有照顧,雨晴已經很打動,不知該如何酬謝娘娘,現在娘娘又給這五兩銀子,雨晴……雨晴真是感激不儘……若不是奴婢的娘身染沉痾,奴婢毫不會要娘娘這銀子……就當奴婢向娘娘借的,今後在奴婢每月俸銀中扣。”
曉月一本端莊的點點頭,然後噗嗤一聲笑道“嬤嬤還是老模樣,訓起人來,老是滾滾不斷,一臉嚴厲。曉月真的很馳念在建安宮的日子!”
簾子一掀,雨晴走出去,至塌邊,福身一禮,神采懊喪道“娘娘,奴婢剛纔去太病院請吳太醫,成果聽他的隨身小內監說,吳太醫家中老母抱病,以是向皇上請辭回籍照顧母親,摺子剛遞上去,皇上便準了,傳聞吳太醫明天就辦好離職手續,今每天不亮便帶著家眷乘車分開都城。”
七夕已過,兩個多月來,曉月幾近足不出戶,除了每月月朔十五按宮中常例後宮嬪妃去建安宮向太後存候問候,整天待在合歡殿中,即便每日去椒房殿向皇後晨昏定省都一概被免。
雨晴搖點頭,滿臉失落道“奴婢問了,還偷偷給了常日跟從吳太醫的小門路一兩銀子,求他奉告奴婢吳太醫故鄉那邊,但是那小門路拿了銀子,隻奉告我吳太醫家不在都城,詳細甚麼處所,他也不清楚,然後拿著銀扭頭就走,任奴婢如何叫他都不睬!真是氣死人了!難怪,彆人都說這個小門路愛貪小便宜,滿肚子壞水,奴婢真是信錯他了,有眼無珠,遲誤娘娘大事,奴婢罪該萬死!”言罷,跪在地上,臉上因活力而漲的通紅。
這日,午後,陽光炙烤,梧桐樹上知了賣力的鳴叫著,吵得民氣裡膩煩,曉月躺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
自從鈴兒分開後,曉月的飲食起居便由秀梅與雨晴、雨萱賣力服侍,由秀梅攙扶著坐起家,伸手理了理鬢邊亂髮,慘白的臉上暴露一抹淺含笑意“自從鈴兒走後,一向是你們照顧我,真是辛苦你們了!償”
曉月像以往那般挽住她胳膊,嬉笑道“嬤嬤,冇有你說的那麼嚴峻,我固然是昭容,但是在我內心,實在跟之前冇甚麼分歧,不過是穿的富麗些,吃的邃密些,常日有人服侍,出門前呼後擁。不過,不管是昭容還是宮女,在您麵前,曉月就是曉月,永久都不會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