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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顧丹陽已然落座,跟在她身後的男人則殷勤躬身,非常細心的將她身後的鳳袍鋪平,不留一絲褶皺。
像是決默算好的,就在女子徐行移出的刹時,寺人尖細的聲音由殿彆傳來,“太子駕到!”
“殷崇元,如果我冇記錯的話,後日就是即位大典了,你應當不會那麼安逸纔對吧。”開口的是那名女子,不算多麼動聽的聲線,卻雍容隨便,沁著風情,繞著月意。
“來,嚐嚐。”殷崇元將酒盞遞給某皇後。
是啊,他當然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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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丹陽聽到這個稱呼,微微晃了晃神。
殷重元見此,麵上的笑容更加和順,和順的令人毛骨悚然,“多謝你,朕的……皇後孃娘。”
顧丹陽一向都曉得殷崇元即位為帝執掌四海的野心,而她向來不想成為他振翅的停滯。
“你從冇說過你要走!你要去哪兒?”
“喜酒?”顧丹陽頓了頓,隨即扶額輕笑,慵懶的點了點頭,“太子說的對,的確是喜酒,殷崇元,你必然會是一名好天子。”
殷崇元將這一幕看在眼中,蘊著天光雪色的雙眸深處陰霾湧動,卻又刹時平複下去,快得讓人冇法發覺,他抖了抖廣大的衣袖,遣散了兩袖寒霜,這才上前落座。
鳳鸞宮。
現在,殷崇元翩然起家,細心的旋開牡丹瓶蓋,桃紅色的美酒彷彿從他的指間流瀉,頃刻,醇香四溢,綿長悠遠。
殷朝,建安二十五年,三月。
某皇後將杯中的桃花釀一飲而儘,隻當是提早慶賀殷重元即位為帝。
跟著最後一道菜上桌,站在內殿門口的宮女,持玉快意躬身打簾。
與滿殿絕色婀娜的宮女比擬,女子的麵貌並不出眾,乃至略顯豪氣,獨一惹人的便是一雙狹長的鳳目,仿若牡丹灼灼雍容,斂睫闔目間,浮光靄靄,掠影生輝,攬儘四月天光。
殷崇元暗黑滿盈的眼底深處劃過了最後的掙紮,有些晦澀的開口,“洛陽有的牡丹,牡丹華庭全都有,莫非這偌大的鳳鸞殿……還不敷以讓你留下嗎?”
來人著一身普淺顯通的雲錦長袍,雪裹瓊苞普通剔透苗條的手指,拎著一隻粉紅色的玉葫蘆,衣襬翩飛間,似風拂玉樹,通身清俊至極,跟著他踏入寢宮,全部鳳鸞殿都染上了一層六合初開的晨光。
明顯,她已經不想在這個話題持續下去了。
“鳳鸞殿的景色當然不錯,可惜這些年,本宮看的也有些厭了。”顧丹陽慵懶的勾了勾唇角,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讓身邊跪伏的男人拿上來了兩隻酒盞。